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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
嘀嗒，嘀嗒——
雨？
脸上传来一片冰凉的湿意，伴随着窗外骤起的狂风骤雨声，慕颜的思绪逐渐清明。
一盏油灯伴着窗外风声孤零零地跳动着，案几上雕刻精致雕纹的老旧香炉升起丝缕白烟。
仿佛置身在古代女子闺房里，但屋外的风雨怒号又让他感觉天地只此一间孤房。
直到看见身旁跪坐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他才明白打在脸上的不是雨水。
慕颜翻身而起，青丝如瀑，白衣胜雪，容貌姣好。
见鬼了，这身丧气的白衣和长头发是从哪来的？
他想说要不姑娘你先别哭了，告诉我你是谁这是在哪。
但嗓子就像被人掐住似的根本发不出声,就连脚腕处都传来了冰凉沉重的触感，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
眼前少女抹着眼角泪水，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慕颜却愣愣地盯着她看，脑子里一团浆糊。
谁是你家小姐？
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别无他人，脑袋里瞬间惊起晴天霹雳。
你不会是在叫我吧？妹子看清楚点好吗？我是男的啊！
慕颜实在是忍不住想吐槽，可面对身前神色带着忧伤的女孩子，他却不由自主地说了另一句话：
“小瑜，带着这封信去找温姑娘，碧霄宫的女魔头要她的命，现在只有你才能把这个消息带出去了。”
这是连慕颜都觉得陌生的女声，很难相信这种镇定自若又淡然的语气会从他个男人口中说出来。
不过碧霄宫？名字听起来倒是有些耳熟。
“我不能走，外面那些人会欺负你的！”眼前丫鬟打扮的少女这回是真急了，她情绪激动地扯住了慕颜袖口，神态悲戚嘶吼着，“老爷吩咐我要保护你，所以就算是死，也要让你先离开！”
外面那些人？外面静悄悄的，哪里像有人的样子！慕颜心里想着，却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少女长发。
“你不是那个女魔头的对手，目前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从碧霄宫里逃出去，他们没必要对一个丫鬟穷追不舍，带上我反而会拖累你的后腿，所以乖乖听话，好吗小瑜？”
这个声音很温柔，温柔的连慕颜自己听了都忍不住要沉醉其中。
但几次的言不由衷也让他明白了现在可能是在做梦，不然女人的声音为什么会从他的口中传出来？
只不过这个情节怎么那么熟悉？就是一时半会想不通……
慕颜有些头疼。
面前少女似乎没了期望，连眼神都黯淡了。她抬起头最后朝着慕颜看了一眼，目光决然地退进了阴影里。
慕颜不敢抬头直视少女的眼神，奇怪，明明是他要去死，为什么还会对那个丫鬟心生愧疚呢？
门被轻轻合上，那个看起来总喜欢哭哭啼啼仿佛没了小姐什么都不重要的女孩子渐渐远去。
随着少女的离开，慕颜心里却莫名害怕起来。
他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屋子里，听着陌生的女孩说着陌生的话……强烈的惊悸感驱使着他向门外走去。
慕颜推开了门，迎面而来的风夹杂着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他看见院子里站满了许多衣着奇怪的黑衣人，他们手握兵器，刀刃上淌着刺红的血，脚下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体。
还想再往前走一步，但缠绕在脚腕的锁链突然绷紧，让他措不及防摔倒在了门口。
“想通了吗？现在该告诉我姓温的躲在哪了吧。”
什么脚步声都没听到，鬼魅般如雨水一样冰冷的声音出现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