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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全是如此,莫斯利的工作便是管理和研究这些,作为暗夜公爵加的“调酒师”。
枯燥的工作,莫斯利却是兢兢业业。
血奴们都穿着统一的白色制服,背上刻着数字,这是他们的编号,他们的房间号餐具都是同样的编号。
每个编号的血奴的作息时间,饮食风格,还有调和的药物都是莫斯利亲自吩咐的,然后再由工作人员执行。
莫斯利只是一个新兴小贵族,男爵属于贵族末流,被其他贵族看不起,他甚至连参加假面舞会的资格都没有,他没有朋友,整日呆在这个监狱里研究。
这些血奴都是从不同渠道得来的,大多数都眼神空洞,机械木讷,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也有一些充满仇恨的、绝望悲切的。
他们是什么想法莫斯利不想了解,就像牧羊人并不关心自己羊的想法,只关注什么时候剪毛,什么时候产奶,什么时候卖肉。
当然,羊有时候也会发生暴动逃窜,只不过会被绝对的力量镇压。
“砰砰砰!”
现在是血奴的放风时间,有一些人在院子里球场上打篮球,有一些人在散步,有一些人下棋,有一些人带着耳机……
莫斯利在长椅上观察,拿着电脑记录。
“136号,年龄16、性别女、食物以面包牛奶为主,血液样本H、松软甜腻,口感有一股涩和轻微的腥,建议136号平时保持充足休息和运动,然后每天注射5毫升3号药剂,可作为餐桌家宴级水平的供血。”
“新来的258号,性别男、年龄0.6岁,先天虚弱,在10岁之前不建议取血。”
电脑上的文字内容密密麻麻,是莫斯利的工作日志,他想守护自己的地位,慢慢往上爬,讨好暗夜公爵是最佳途径。
至于眼前的这些试验品,只是试验品而已,他并不鄙视也不怜悯,他认为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但真的只是一份工作可以吗?
在这样的环境呆久了,为了血液质量,每天和他们朝夕相处,观察他们的生活,情感,以俯视的目光审视他们的人生,莫斯利的心态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他发现他们都是有着鲜活的情感和生命的,当注射管插入他们身体时,因不安而轻微的颤动,少女因疼痛而留下的眼泪,血液流出体内时红润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苍白……淡淡地、三十七度左右的体温也是有暖意的。
在这片狭窄,阴沉,灰暗,仿佛只有灰白两色的世界里,工作五年的莫斯利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也许他不是一名合格的吸血鬼吧。
“求求你,放我出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受不了老鼠一般囚禁生活的少女偷偷找莫斯利男爵,眼泪汪汪的磕头,自己主动褪去上身衣物,想要以身体作为交易。
“129号,你的合同还有八年,时间到期你自然就出去了。”莫斯利男爵按住少女有些冰凉却仍旧有一丝体温的手,阻止她的动作,转过身去,神情变得彷徨又茫然无措,像是在风雪中走丢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