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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他开始绘制用于通感的符纸。
元白师兄妹三人皆是剑修,对于符纸本该是一窍不通。
不过他被关在魔教那几年,还有个同他一样成为囚犯的正道圣女,二人同病相怜,她便教给他很多修行符纸的精髓秘要。
元白绘制半个时辰,额头已经渗出汗水。
应幼雪也未睡去,只是躺在床榻之上闭目养神。
她不时别过头看向月光下全心绘制符纸的男人,忆起一些往事。
在魔教时的元白,也总会在自己入眠后,偷摸着绘制符纸。
她一直知道,但是从未点破。
就像她明知元白一直暗中计划出逃,却没有阻止一样。
因为应幼雪一直想知道,他在魔教与自己在一起时,为什么从未开心过。
思量片刻,应幼雪冷不丁问道:
“那日,如果我没有救下你,你被抓回魔教,会怎么样?”
“会死吧。”元白轻声道。
他不是第一次出逃,前两次皆是功败垂成。
甚至第二次被捉回去,妖女一边蹂躏着他,一边警告,如果再敢逃跑,就把他碎尸万端。
因为魔尊只需要一个床前的乖狗,如果是条不听主人话的贱狗,那还不如死掉好了。
“那为什么还要逃呢?”
女子的声音清冷,似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一丝寒意。
“因为小渡云门是我的家呀。”
“可是……她对你不好么?我救下你的时候,你身上没有任何魔道造成的伤痕,反倒是因为逃跑,弄得浑身狼狈。”
元白摇了摇头。
他在魔教除了夜间的折磨,其实并没有活得特别痛苦。
修行资源、娱乐场所、交际往来,魔尊都是对自己无条件开放。
可是他就是不自在,就是讨厌被人困在那里。
思来想去,元白还是较为笼统的回答道:
“吾辈正道,怎能与不知廉耻的妖邪同流合污,更何况,那衍天魔教的老女人与我正道千年来斗得不死不休,我怎么可能安心做她的身下忠犬。”
老女人……
应幼雪暗暗记下了,只是应了元白一声。
“很好,你很好。”
被夸奖了。
元白也没有太过骄傲,毕竟身为小渡云门的大师兄,被称赞后保持风轻云淡的神态,也是正道的必修课。
他也不再与应幼雪交谈,手中符纸绘制到最后一步。
因为早在魔教时就时常趁着妖女熟睡偷偷练习,现在元白对圣女所教授的符纸把控极为精准,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
这最后一步落下,便可制成元白三年来最为得意的符纸,一尝深浅符。
元白心底一声定音。
应幼雪最后看了一眼,紫眸流转。
随即,这张元白最为得意的符纸,当场燃尽,随风而逝。
元白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有些怀疑人生。
第二次,他精益求精,又是绘制足一个时辰,面色疲惫,才堪堪收手。
他望着放下符纸,沉沉睡去。
月色渐浓,应幼雪望着窗前男子。
她起身将先前的雪白长裙披在元白身上,静静凝视着他的睡颜。
犹记数月前,这男人从衍天魔教出逃时,在野外被自己以小渡云门祖师的身份撞见。
那时的元白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滑跪着匍匐在应幼雪脚边,乞求应幼雪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应幼雪看着地上的男人,眼眸流露出一丝鄙夷。
真是一条贱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