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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屋内浓郁至极的焚香气味,众人闻见,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口鼻。
“诶哟,真是冤孽!”村长迈着踉跄的步伐忙不迭闯进屋内,敲了正跪在床前焚香的女孩一下,“瑾儿,你这蠢娃!你娘只是病了,还未亡故,搞这个晦不晦气?!”
“呜……”被偷袭的羊角辫少女捂着小脑袋,呜咽了一下,转过头来,纯洁无瑕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似乎很是委屈。
其实陆瑾儿长得十分清秀,明眸如星,俏皮纯真,尽管年纪尚小,但眉眼之间已经能够看出几分含苞待放的潜力,属于在乡野地方十分难见的美人胚子,只可惜灵性不足,憨气有余,把这天生的好底子全给糟蹋了。
“是我让她这么做的。”一道虚弱却坚硬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显然,正是陆瑾儿的娘亲李氏说话了。
村长又“诶哟”了一声:“阿妹,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男人死了,我儿子也死了。”李氏躺在病榻上,气若游丝,不见悲喜,“早年那两人为入仙门抛妻弃女,偏要在仙门脚下积攒仙缘,前些日子又修书回家,说得了一场天赐机缘,拜入仙门已是指日可待……可结果呢?”
说到这里,李氏目光一转,忽然落在了正局促地站在门口的景辰身上:“辰子,进屋来说吧,老村长,接下来的话就请你避嫌了。”
村长叹了口气:“你现今情绪太不稳定,辰子这次是来帮咱们村子治病的,你可千万别得罪人家。”说罢,朝景辰微微欠身,出门离去了。
待到景辰三人都进了屋子,陆瑾儿一言不发地替三人搬来椅子,又捧上几杯茶水。
景辰看都没看,一言不发豪饮一口。
柳安安和花灵汐自觉气氛有些古怪,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面面相觑,却都没去喝陆瑾儿捧上来的香茶。
李氏不知是何心情,呵呵笑道:“辰子你这孩子也是奇人,分明知道我刚才那些话是说给谁听的,却怎么还能喝得这么干脆……就不怕重蹈覆辙?”
景辰坦然道:“李姨何必故意说这种话来激我?我这回到陆家庄,实属偶然,李姨想必不能预见,自然也不会提前准备好合适的毒药。”
李氏冷笑:“可若不是偶然呢?”
景辰分析道:“那也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此村恶疾就是李姨你故意引发,赌那不足万一的几率可以将我吸引上门,可这未免舍近求远,你若真想寻仇,学那陆山父子在半路设下陷阱岂非更加稳妥?而第二种……无非此地本就是另一个陷阱,只不过想要杀我之人,不是李姨你罢了。总之无论如何,姨你都不会在此时给我下毒。”
听闻此话,花灵汐和柳安安皆是色变。
李氏面露赞许:“聪明。所以我早就跟那两人说过,能够通过仙门文试的,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他俩以为可以轻易算计你,自食恶果也是情理之中。唉,还不如像瑾儿这样,一辈子既愚且笨,起码无病无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