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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玉芊不禁抬头看天。
从前师弟在的时候，灵鸾宫不像现在这样冰冷。
侍女与一众门人，她们待在这里要么是为了栖身之所，要么是想着巴结身为宫主的她。
穆玉芊父母走的很早，家庭因素使得她很小就见惯了世间冷暖；
回想从前，这辈子真正对她好的只有两人；
第一个是师父，穆玉芊直到今天都忍不住假设：
师父遭到仇家联手针对时，如果自己能再强些，情况也许就会变得不同。
自从师父遭到封印，世上只剩一个人会对穆玉芊好，那就是她的师弟！
协助修行、收集丹药、击退敌对宗门……
李彦辉做这些与爱情有关，却不全是因为这个；
现在仔细想想，穆玉芊意识到她与师弟是极为相似的：
“我拜入师门时已经没了爹娘，师弟他则是从小就就没见过父母…我早该意识到的…他在很早以前，就把我当成家人来珍惜。”
就算无法结为道侣，也还有相伴多年培养出的亲情。
今日之前，穆玉芊最差也能跟那位师弟，当一辈子的家人；
想到这里，穆玉芊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是我，是我亲手毁了这一切！”
放在桌上的手臂微微颤抖，一并震颤的还有那颗心。
“即使不谈救命之恩，师弟这些年待我也是没话说……看来是我天性凉薄，总想着恩将仇报。”
摇头之后，穆玉芊睁开双眼；
她并不是个喜欢哭泣的人，眼泪今天已经流过一回，现在该试着去补救了。
“来人！”
喊人的毕竟是宫主，一般弟子是没资格应声出现的。
“来了！”
稍后出现在穆玉芊面前的，是一位宽额头的女子，她名叫杜鹃，灵鸾宫一向有用鸟名称呼弟子的习惯。
身为情报头子，杜鹃了解宫内外发生的绝大多数事情；
现在宫主要问她：“师弟有消息了吗？”
即使穆玉芊不主动去问，这位心腹也会来找她，毕竟她刚刚收到消息：
“魔教头目在不久前宣布：李贼……”
彭~~
穆玉芊一脚踢出，让杜鹃滚下台阶吃灰。
“什么贼不贼的，你要喊他‘李仙君’！”
经过这次的教训，杜鹃接下来绝不可能喊错：
“回宫主的话：李仙君不久前刚加入魔教，如今他已是‘十方道’的副宗主！”
入门当天就当二把手，李彦辉这晋升速度别说邪修那边，放眼整个修仙界都无人可比。
穆玉芊着实惊到了。
依照她本来的想法，是觉得苏羽梦选择救人，只是为了抢一个外表俊朗的男子回去当杏奴。
现在她改主意了，谁让亲耳听到的话太令人吃惊？
单纯的杏奴可当不了副宗主，就算是挂名的也不可能！
“那个不怀好意的恶女，她究竟想干什么？”
没人能回答穆玉芊的疑问，不过有件事她是清楚的，至少是自以为清楚：
“师弟真是个笨蛋~”
像是要掩饰心底的不安，穆玉芊下意识地用脚踏着地板，一下两下有够吵闹。
“师弟居然听信魔教头子的花言巧语，主动成为送到猛虎嘴边的肥肉。啧，明明这世上只有我会对他好……”
杜鹃听不下去了。
从前李彦辉也不是没来过灵鸾宫，根据那几次发生的事，宫内上上下下的人，基本都认为他是开舔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