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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万语语眼睛还未睁开，只想抬起手揉揉酸胀的眼睛，不料牵扯到全身的肌肉，让她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这，这是垃圾的腐臭味吗？
她抿着嘴，努力睁开了眼睛，朦胧中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不大的铁皮箱，全身埋在一包包的垃圾中，只露出了半截脑袋。
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烂菜叶，还有发酵的奶酪和肉味。
她试图抬起头，脖子像是落枕一般，僵硬得发疼。
虽说她在平夕夕9.9买的乳胶枕头也常常让她落枕，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疼。
这该不会是在垃圾箱里吧？
“长官！没见流浪会的人！估计剩下的都逃走了！”
突然，箱子外响起陌生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就在不远处。
她立刻摒住了呼吸。
只听到周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走……倒是快……想必是有人通风报……不能饶！”
另一个年纪稍长者低声说道，她试图听清他的话，但无奈耳朵周围都是鼓囊的垃圾。
万语语干脆再次闭上眼睛，平复心跳，直接装死。
过了不知多久，确认周围只剩下风吹易拉罐，刺啦着水泥地划过的声响，她才敢再次挪动身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语语脑子一片空白，她为什么不在城中村的出租房里，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床上，这又是个什么地方？
她努力从垃圾堆里抽出左手，试图揉一揉僵硬的后颈，却摸到了一片冰凉。
“第三根肋骨，断裂。右侧骨盆，骨折。右脚腕，骨裂。右手腕，粉碎性骨折。”
“谁？！”她被耳边突然响起的机械女声吓到，本能地应道。
“晚上好，好久不见，西奈小姐，我是Y。”耳边的声音回答道。
西奈小姐？还骨折？
万语语怀疑地动了动脚腕手腕，一阵钻心的疼袭来。
看来八成是被这個Y说对了。
“你是谁？”她压低了声线朝箱子周围问道。
“我是您的管家，Y。西奈小姐，您的记忆被清零了。”不带感情的女声回答道。
“你再说一遍，我叫什么名字？你又在哪里？”她边说边试图用左手撑起身子坐直。
“您叫西奈小姐，我在您脖子后植入的芯片里。我是您上个星期，在拉法黑市购买的顶呱呱牌人工智能管家芯片，您当时的付款方式是零首付，分72期还款，每月还款1000劳克。”
“停停，停。”万语语听不下去了，自己是在做梦吗？
合着现实里自己背了一身债，在梦里自己还是个穷逼。
但钻心的疼痛告诉她，这应该不是在做梦。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周围令人作呕的气味让她一分钟也不愿意再呆下去。
万语语忍着剧痛，用完好的左半边身子坐立起来，她轻护着肋骨处，左手用力顶开了垃圾箱的盖子，新鲜冰冷的空气涌入鼻腔，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探出头，这里似乎是一座楼顶处，周围都是破败荒废的高楼，奇怪的是有些楼层灯火通明，有些则爬满了绿叶，甚至长出了几棵树，一看就是荒废很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