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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埃娜听着护士长与士兵的谈话,心中暗道:“什么?要我去战场上收集残兵的断肢?!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到....?”
另一边的西林皱紧眉头,道:“怎么能行?那孩子不过才14岁出头,就让她去收集残肢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另一名士兵无奈地回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上一个负责收集断肢的士兵被敌军发现后已经被杀了,现在战场上正缺这门人手。”
丽埃娜听闻,顿时反应过来,原来前段时间那堆被送来的残肢断臂,都是为了让她能够提早适应所设下的局。她回想起,当初第一次看见那一车的残肢时,瞬间被那血淋淋的肉块恶心得直呕吐。尽管如此,她还是得帮着士兵们找到他们的断肢,尝试进行组装。
然而,那股黏腻的恶心感和腐肉上散发出的腐臭味让她心力交瘁。她发现,这些残肢根本不可能接回去,有些断臂在她拿到时已经开始腐烂。每一次尝试都是徒劳无功,只能加剧她的恐惧和绝望。
丽埃娜心中一凉,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那些残肢断臂,都是为了让她提早适应。怪不得那时会指名道姓地让她去搬运。她的脸上充满着疲倦和压抑,心头愈加沉重。
“我去。”丽埃娜斩钉截铁地说道。她扔下手中正在为病人擦拭身体的布,直直地走向西林和那名士兵。
“反正我们的帝国士兵们如此强大,想必不会让我太过忙碌。只要我接下这份工作,往后就能多出很多空闲时间休息。”丽埃娜冷静地说道
那名士兵赶紧附和道:“对,对啊,而且这份工作钱多事少。只要你肯做,战争结束后皇帝一定会给我们一大笔金币作为补偿。”
丽埃娜淡淡一笑,不再多言。只有她知道这份工作背后的真实痛苦。一旁的西林明白,丽埃娜每每都因处理残肢而被恶心得直泛呕,数次几乎晕厥。她心疼地看着丽埃娜,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年幼的孩子受尽折磨。毕竟这是上层的命令,她也无力反驳。
士兵走后,西林默不作声,她拉过丽埃娜温柔地替丽埃娜整理脸上用来遮盖样貌的黑布,使它更加整齐。“你也知道的,一旦上了战场,那都是九死一生。上一次你稀里糊涂地上了一线,要不是有个好心人将你送回,现在那车的断肢中必然有你的份。”
丽埃娜淡淡地回应道:“我....其实也无所谓了,反正来来去去都是这样,还不如找点刺激的更好。”事实上,丽埃娜之所以答应这份捡尸工,是因为她想逃离这个残酷的世界。她想回家,即使是死在战场上也没关系,因为她想解脱。
丽埃娜那双银光色的瞳孔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只剩下深深的阴霾和绝望。她转过身去,继续为下一位断臂残兵换药,默然不语。当她拆解到一半,那名士兵突然激动地大喊,“该死,痛死老子了,你会不会换纱布?!"
丽埃娜不解,明明她已经尽量放松力度去换纱布了。而且据她所知,这名病人安东尼的左边断臂早已结扎,根本不至于如此挣扎。下一秒,安东尼激动之下,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向她的脑袋。
丽埃娜来不及反应,额头上被砸出一道巨坑,滚烫的鲜血从她的额头流下,直直划过她的脸颊。
安东尼一愣,本想为自己的行为举止道歉,可倔强的性格让他迟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