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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猫,名叫漱石。
我不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一只猫的,更不记得什么时候被叫做漱石了。我觉得我记不住是我主人的问题,她叫阿求,是个笨蛋。她居然到现在也不知道我是只猫,一直都漱石漱石地叫我,害得我小时候一直以为,我是一只漱石,直到一只橘猫从院墙上告诉了我真相:
“老兄呀,你是一只猫啊!”
听了它的话,我的大脑变得昏昏涨涨了起来,最后我才明白,我的主人搞错了。回家后,我连忙告诉了她真相,可她依然漱石漱石地叫我过去,真是个大笨蛋,而且比起我,有时她更喜欢写书和看书,或者就只是躺在床上,不过因为她会允许我一起躺,还会摸我的头,所以我就原谅她了。
她不止在我身上犯傻,在枕流身上也是。说起来,他俩都是大笨蛋,枕流虽然被主人叫做枕流,可它却一直和我说:“我是猫,你也是猫。”
“不对!”我说,“你是枕流,我是漱石!”
然后,它的脑袋就会变得昏昏胀胀,一边说我笨一边离开。可只有笨蛋的脑袋才会昏昏涨涨,才会自以为别人才是笨蛋,它居然不知道!哎,要不说它才是大笨蛋呢。
可它的话最终还是启发了我:如果我们都是猫,那我岂不是和笨蛋一个模样了?我不要!我来到一个有很多锦鲤的池子前——如果不是因为它们在水里面我绝对要把它们吃掉——左看右看,最后确认了:我是黑猫,才不是它那样的笨蛋三花。我刚想告诉它,但转身时却一个不小心,落进了水里。冰凉凉的水呛进我的鼻子里,身体又冷又湿,最讨厌水了!我一边拼了命地划一边求救。好在我的主人赶来,把我捞了起来,真是石长姬保佑,石长姬保佑。
其实,石长姬究竟是哪位神明,我到现在也一点都不清楚,好像只是块绑了绳的石头而已,但主人就经常向它祈祷,尤其是当她躺在床上时,所以我也就这么做了。每年春天我的鼻子都会变痒一阵,那时候主人就会和其他人类一起在樱花下祭祀它和它的妹妹,然后把绿色的粉末倒进水里搅拌后喝掉。在我第一次看到主人这样做的那段时间,枕流一直不顾我的意见压着我,舔我的毛,我当时就觉得那笨蛋真是烦死了。
“小铃,”阿求微笑着,“你想养小猫吗?”
“?”
小铃是我的朋友,她经常来看我,然后摸我的脑袋。只不过她总是在陪我的时候走神去摸枕流,但更多的是去找主人,不过她和主人不是朋友,主人很少接触别人,我想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人类的朋友来摸她的头。
不过和主人交朋友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啦,这主要发生在我蹭倒墨水然后踩得满屋都是,或者用纸磨爪子之后,每到这时,主人都会举起手来拍我一下。
“笨蛋漱石!”主人生气地一边拍一边说。
我觉得她才是大笨蛋,如果不想被弄乱的话,就应该摆在碰不到的地方嘛。
但更多时候,我挨打是因为打架,而每次打架都是为了枕流,那只跟我说其实我是只猫的橘猫就是这样。主人的力气并不大,所以我总能原谅她,但它却能一爪子把我挠出血,我们几乎每年都打。最开始的我无论如何都打不过它,但好在最终它还是会被院子里的人类赶跑,人类不会和我抢枕流,所以我没有和他们打过。可一年之后,就变成它打不过我了,我知道我变强了,但它好像也变弱了。一只瘦瘦的黑狗告诉我,那是它变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