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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在奥妮娅的心里,苏已经成功晋升为比莉兹更好的朋友了。
奥妮娅和苏都长大了很多。苏的身材越发高挑,气质并没有多少改变,仍是天使的模样。而奥妮娅却越来越像贵族家的小姐了,因为伍德维尔家族蒸蒸日上的缘故,奥妮娅简直每天都换一条裙子,在装扮上的时间大大增加了。
奥妮娅觉得是时候像12岁时的姐姐那样做一些小大人才能做的事了,比如说去孤儿院做义工。
“母亲,妹妹学我!”汉娜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忙向伍德维尔夫人撒娇道。
汉娜有着直直的栗色头发,五官端正,但长相平平,因此总是觉得父母会偏心漂亮的妹妹,所以总是费尽心思做一些有利于自己和家族名声的事来获取父母的注意力和夸赞,而孤儿院义工就是其中一件。
“这哪是学啊,小傻瓜。做义工对你们都会有好处的。汉娜一定要多指导指导妹妹哦。”伍德维尔夫人摸摸汉娜的头。
“嗯嗯,姐姐快告诉我做义工到底要干什么事啊!”奥妮娅摇摇汉娜的手,满脸兴奋的样子。
而奥妮娅姣好的笑靥反而让汉娜感觉更加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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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孤儿院那天,汉娜好好打扮了一番。她穿着绸缎做的裙子,披着貂皮丝绒披巾,戴着用鸵鸟羽毛装饰的獭皮帽。这么一身行头下来,再普通的容貌也会被衬得华贵精致。
相比之下,奥妮娅穿的朴素多了,只一条素色的系着红腰带的丝绒长裙,配饰什么的都没带。“姐姐,我们去的是孤儿院,还是稍微穿的简单一些吧,才好和其他人相处。每次我去见苏的时候,都穿简简单单的裙子,会轻松亲近一些。”
“不需要你提意见。我孤儿院已经去过五六次了,难道你比我还懂怎么跟他们打交道?”汉娜立了立帽子,走出房间,把鞋跟踏得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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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红色的瓦,米黄色的外墙,大大的木牌上端端正正刻着“西奥多孤儿院”。矮矮的房子都用走廊连起来,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一行人下了马车,汉娜昂首挺胸大步走在前头,后面跟着奥妮娅,还有五六个抱着箱子的仆人。
空旷的草坪上没有玩耍的孩子,奥妮娅有些疑惑。
一个身影匆匆走来。那是位中年女性,带着挂水晶链条的眼镜,显得优雅斯文。然而面对汉娜时笑眯眯的表情却跟那些谄媚的下人没什么区别。
“恭迎小姐的到来!这位是小姐的妹妹吧,真是和小姐一样风华绝代呢。”
“这位是孤儿院院长。”汉娜向奥妮娅介绍道。
奥妮娅冲她礼貌地笑了笑。
“现在是午休时间,孩子们都在休息。我跟院长去商讨些东西,你和仆人们进大堂休息一会,等一下便把箱子里的娃娃分给孩子们吧。”汉娜吩咐着。
姐姐和苏同岁,如今16岁的汉娜已经能帮着家族笼络些人脉,处理一些事务了。奥妮娅不知道四年后自己能不能有姐姐一般老练的气派,而这孤儿院一行便是她迈出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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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结束,孩子们都到了大堂里,大堂一下子热闹起来,但完全没有奥妮娅想象中的热闹。
孤儿院中女孩居多,她们的头发平直往后梳着,身着褐色衣服,领圈紧紧围在脖子上。幸运的是,如此死气沉沉的装束下,孩子们没有失去该有的纯真,看到满箱子的娃娃还是叽叽喳喳的一拥而上。
场面实在太乱哄哄了,女仆长吼道:“安静!排着队,一个一个领!之前交你们的难道都忘了嘛!这是伍德维尔家族的慈善活动,记得致谢!”
吵闹声刹那间停止,孩子们高高矮矮地排成了长长的几队,排在奥妮娅面前的队伍比其他队伍长度的总和还要长。胆子大一些的孩子东倒西歪,好奇地看着。
排在队伍最前头的男孩向奥妮娅伸出双手。奥妮娅惊喜地发现自己如此受欢迎,受宠若惊。她连忙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毛绒娃娃,递到他的小手上。
男孩接过娃娃,但好像不是很喜欢的样子。
“勿忘圣主的训戒。苦难之下如此福音还不足够吗?”后面的女孩诚恳地劝说着。
奥妮娅颇为尴尬,“呃,没事的,别委屈了自己。你自己选,好不好?”
男孩指了指一个洋娃娃,“我姐姐喜欢洋娃娃。”那个洋娃娃的毛发有些乱,脸部做的也相当潦草,跟莉兹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奥妮娅微笑着把洋娃娃递给他。
男孩走后,那个女孩走上前小声地说:“唉,真是可怜。他姐姐前几年被人领养走了,她姐姐还跟他说之后若是运气好的话还会把弟弟也给领养了。可是这几年却杳无音信,只怕,悬呐。”明明只是七八岁的女孩却说着这样的话,不禁让奥妮娅鼻子一酸。
“那么,我就要他不要的那个娃娃好了。”女孩很爽快。
女孩看着奥妮娅棕红色的鬈发,突然想到了什么,“啊,你是叫奥妮娅吧!”
奥妮娅有些惊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奥妮娅,伍德维尔,苏在我们面前常常提到你。”
奥妮娅听到这个无比熟悉的名字彻底兴奋起来,“苏?她经常来这里吗?”
“也不是经常吧……”
后面的孩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用吵闹声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真不好意思,神明会惩罚我的。”
女孩抱着娃娃就要走,奥妮娅连忙拉住她,“我们之后再聊,可以吗?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琳达,巴丹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