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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妮娅第一次邀请苏到加西亚府做客是在她八岁那年的圣诞节。
“我的身份恐怕不合适吧。”听到奥妮娅的邀请之后,苏有些为难。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好啦,他们一定会很欢迎你的。”奥妮娅扑闪着眼睛。“之前我妈妈和我一起到教堂里做礼拜,是圣女来接待我们。做好礼拜后我去后院找你玩,她们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妈妈就问她对你的评价,你猜她怎么说——”
她跳下图书馆的椅子,将手交叠放在腹部前,做出一副大人的样子,“苏她是个好孩子。”
“没了,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哎呀,圣女的一句话可抵得上普通人的一万句话呀!连崇高的圣女都觉得我们可以做好朋友,那我的家人也都会接受你的!”
苏的眼眶有些微红。
“你没拒绝就算答应啦!你一定一定会喜欢我们家温暖快乐的圣诞节的!”她的笑靥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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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妮娅拉着苏的手走进加西亚府。
宿舍寒冷,教堂肃穆,而这里灯火通明,显得十分温馨。
有许多佣人搬着东西走来走去,忙碌中还不忘记给二小姐行个礼。奥妮娅有些拘束,腼腆地微笑回应。
“哦,我们家正在装修舞厅,所以才会雇那么多佣人啦。等舞厅装修好,我请你来跳舞怎么样!”
苏微笑着点点头,水蓝色的眼睛显得十分温柔。
奥妮娅的小脸泛红,充满了干劲,“好!那就让我带你好好逛一圈!这里是大厅,大厅二楼主要是一些客房,如果你来不及回去的话,可以睡在这里,我已经叫女仆收拾好了。我们继续往前走,这里是露天的庭院,左手边是花园入口,右手边是正在装修的舞厅。然后我们再往前走,一楼是餐厅,地下一楼是厨房……哇,我还从来没来过厨房!”
跟这个厨房相比,苏的杂役宿舍的一楼根本算不上是厨房,简直像个……营地。壁炉,烤箱,汤锅,应有尽有。佣人们忙而不乱,揉面,烧烤,削皮,切块,炖煮,全力以赴准备着圣诞节的大餐。
“原来面包是从这么一团白白的东西变来的呀!我还以为是用钱币变出来的,哈哈!”奥妮娅看到女仆从烤箱里拿出香气四溢的面包时惊叹道。
在那时的贵族眼中,他们的妻子女儿只是漂亮的展示品,她们不需要知道这些。
大大小小的火苗在催生美味的同时也在催生难闻的浓烟。佣人们时不时咳嗽几声,奥妮娅的喉咙也开始不舒服。
“我们离开这里吧,咳咳。”
“我给大家泡些花茶润一润喉咙吧。”
“好主意!我记得我房间里有一些保存下来的黑莓,你等一下,我给你拿过来!”
苏很熟练地把黑莓放到锅里加热烘干,然后倒入热水,又陆陆续续加入一些调料,随后掐准时间,将果茶倒在杯子里。
果茶红中带黑的颜色看上去就酸酸甜甜的。“大家辛苦啦!过来喝一杯果茶吧!”奥妮娅大声喊道。
“谢谢小姐。”“哇,真是太好喝啦!”“谢谢小姐!”“这简直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果茶了。”“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仆人们将果茶一饮而尽,发自内心地笑着。
“这茶是米勒小姐泡的,你们应该感谢她才是!”奥妮娅有些不好意思了。
薇拉走过来了,“小姐,夫人叫你和你的朋友一起过去见她。”
“那我们带上果茶,也让妈妈和姐姐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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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味道确实不错。”伊莎贝拉坐在贵妃椅上抿着果茶。
奥妮娅坐在妈妈身旁开心地前后摆着腿,苏站在一旁微笑着。
“看来妹妹对你的评价是不错……来当我的女仆怎么样?”汉娜说道。
“不行不行!再怎么样,也是当我的女仆吧……”奥妮娅嘟囔着。
汉娜没理奥妮娅,仍是盯着苏看,“我的女仆都不太会泡花果茶。听说你是在教堂当杂役,我敢保证,这儿的待遇绝对比杂役要高得多。”
苏淡淡一笑,“能得到小姐的肯定是我的荣幸。但是,我也非常珍惜杂役工作带给我的自由。”
那种,不用强迫自己去歌颂别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