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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做事越来越不考虑我了。”他叹气。
“求你一定要带我去见他，拜托了王恩北。”
“第一次见你情绪起伏这么大。”他从身后拿了瓶酒，问我：“能开车吧？”
我点点头，他一口气闷了半瓶酒。
我开着他的车，听着他的指挥开到了忘情山路88号，那是一栋破旧不堪被爬山虎包围的靠山住宅区，他住二楼。
我敲门，屋里很安静，狼影开门。
他留着齐肩的花白头发，屋里有淡淡的臭味——是不常打扫，垃圾发酵的臭。
“张老先生您好。”我正愣着，王恩北越过我和他打招呼，“我是屠珊的孙子王恩北。”
王恩北的奶奶叫屠珊，在他父亲小时候，他奶奶救过狼影的命。这是从狼影家回来的路上他告诉我的。
狼影上下打量我们，“屠珊过世多年，你有何事？”
“问个人。”王恩北说话间，递给狼影那张王丞昊的照片，“你见过他吗？”他问。
狼影无奈，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邀请我们进屋。
“确实见过。”狼影此话一出，我就像忽然进入多年持续的梦魇里，环绕在充满王丞昊的时光里，迷醉着。
“详细说说。”王恩北递给他一支烟。
他接过去，王恩北给他点火，他猛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叹了口气：“你们还是不要找他了。”
我的眼泪忽然掉落下来，“他在哪里？”
狼影抬抬眉毛看了我一眼，然后问王恩北：“女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王恩北回答他，他很少正面回答别人问题，他说话总给人留有余地，但是关于我们的关系，他突然划清了界限。我对他只有不尽的感激。
“别去找了。”狼影又说了一句。
后来我想问什么，王恩北给我打断了。他和狼影闲聊了几句，就带我离开了。
“你认识他，你应该有办法帮我问出来王丞昊的下落？我记得那天......”我开始泣不成声，“那天从河里打捞上来的时候明明已经没有呼吸了，后来我也去了殡仪馆，这里面离奇的事情太多了.....”
我一个人边回忆边崩溃，我感觉到王恩北伸过来想环住我拥抱我的手，停驻在我身边又收了回去，他开口：“也许落水就是个局。”
我当时只是觉得后背发凉，眼泪停在眼里，看着四周阴沉的山路和茂密的树，我的人生仿佛出现重影。
我突然觉得头晕目眩，软绵绵地昏了过去。
被王恩北喊醒以后扶上车，他喊了司机来接我们。等待的时候我问他跟狼影之间的交情，他如实相告，我拜托他一定要帮忙找到王丞昊，他没说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问他。
“好。”他把自己的夹克外套脱下来盖在我身上，“我帮你找。”
我缩了缩冰凉的手，闭着眼睛看着窗外呼啸的风，“他怎么就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