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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啊,”小邓苦笑了一下,“明明是我自己大意,还,还把枪给……”
“伊戈尔·邓肯在坐实此案谋杀罪之前,警局依法不能对他采取人身限制措施,这本来就默许了他实施危险行为的可能。”邢登再次打断他,“况且把这个危害带来这里的是我而不是你,不向我问罪却自作多情地归咎自己,是想博取同情?是的话我无话可说,不是的话就最好停止,否则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小邓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如何回应男人刻薄的劝诫。
“如果你真认为自己做得还不够好,那就继续做你该做的事。坐等别人安慰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你早就不是小屁孩儿了。”
“……呵,也对,那个嫌犯还在大楼内,我也该去抓他了。”不知为何小邓突然一笑,似乎莫名其妙地振作了精神,从座位上起身准备离开,又回头看了眼邢登,目光恢复了几分以往的自信,“邢顾问……”
“我说过,你不该道谢。”邢登目光依旧冷漠。
小邓看着他尴尬地挠挠头,苦笑了一下。
在这个单纯的年轻人天真的眼中,邢登的刺耳言辞或许只是不够直率的另一种安慰吧,小邓如此认为着。
邢登颓然的目光看着他自以为会意的眼神,心中却想起了无关的念头。现代人从来就不是自发地信守法律,而只不过畏惧其背后的暴力机器罢了,比如警察的枪口。而现代的警察,作为法律与秩序的执行者,失去了枪支这种强大执行工具后便与被地震震断了梁柱的高厦无异,稍有余震便可轻易坍毁。只有他自己知道,事实上他管不了也不想管这个年轻警察因失枪而摇摇欲坠的自我效能感,不过这恰好给他创造了可利用的机会。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他已经逃出大楼了,估计是抢了辆出租车正向市中心南方逃离,其他人都跟着。”邢登补充道,“你现在追上去也没有意义,监控室里的人估计也在调动市中心监控设备进行追踪。”
“可我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地什么也……”
“伊戈尔·邓肯的个人信息,包括他的电话,住址,银行账号等,都还有调查的价值。”邢登看着小邓继续道,“他现在已经可以被视为案件的重大嫌疑人……如果要补救你的失误,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会把资料发给剩下的人员……”这么说着,却又像想起什么后小邓犹豫了片刻。现在整个警局,没有多余的人力可以分配到这件事上了。他无意识地抬头看向提出这个建议的人,似乎暗自地期望着什么。
“……我没有这个义务帮忙追查,你该清楚。”邢登冷淡的眼神似乎无声地拒绝着他的期望。
“……”小邓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睑。
“但仅凭你的有限能力,事情恐怕会越发复杂到头绪都理不出来。”话峰一转,邢登却意外地说道,“他所说的线索我大概有头绪。把资料给我。”
“……!好的,我这就发送……不,”有些惊喜的小邓立马回应,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低头拉开桌屉一阵翻找后,拿出一叠文件递给邢登,“这是嫌犯个人信息的纸质文档……希望你能用得上。”
上钩了,他冷淡地想着。人的心理是顽固也脆弱的存在,只需在适当时稍加诱导,他们的认知就能按照他人意愿改变,进而引诱他们的行动,这种把戏他用过太多次。你说卑鄙?当然了,但那些擅长帮人疏通心理问题的专家们不也会用这种“卑鄙”手法吗?或者用西方过去的传教士们举例会更通俗易懂?他清楚自己是个卑鄙的人,从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