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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市中心,市政厅大厦,顶层办公室】
天色渐晚,一成不变的冬日寒风,一成不变的阴喑天色。某人凭栏立于露天的高台之上,仿佛等待,又仿佛欲离去。他莅临于这座城市的殿堂之巅,但又沉溺于这片全息画片与玲琅灯光构成的深潭之底。如果此时手中还有一杯美酒,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毕竟,禁欲可从不在他这种享乐主义者的欣赏之列。
刚刚,在这片楼宇与寒巷的某时某地,一位笃信之人为背叛自己的信仰,死去了。
而他最终并没有成功地完成背叛。
可怜的雄鹰(Eagle)。
他也读过圣经,新约与旧约都读过,但大部分的内容都已经忘却。不过,其中到现在都还记得较为清晰的,只有一段。
那便是亚摩利山上的献祭。
信教者的传世经典中,人们在这献祭之后,开始歌颂耶和华的仁爱与亚伯拉罕的忠信。
但那真的有如彼光辉?
在他看来,亚伯拉罕不过是个精巧的投机者。因为无论独子得生于否,他都必然建立其部族中的威望。他才是传递上帝教旨的唯一权威。呵,鄙陋如斯。
所以,他反而更喜欢那位无辜的青年,以撒。
因为是敢于将生命交付于血亲,而非交付于上帝的勇者?抑或说,愿意为了血亲之愿,交付生命于神明的义人?
不。单纯不过是个自负甚于神明的凡人罢了。
自负其生命的不可献祭,自负其人格的不可夺舍,即使面对一位万能的天父。毕竟在他这只属于人的自负的意识中,难道还会将自己等同牺牲降格而论?
所以,以撒才会问起父亲羔羊的去处,而无知自己的悲运。即使未曾自觉,他绝未设想以自身作祭而死去,以非人之道死去。而他的父亲,毫无疑问地,侮辱了他这天性,这美好的自信过度的天性。亚伯拉罕衹有对主的他信,虚伪的他信,而没有如其子般真正的,纯洁的自信。
凡不是出于自信的都是罪。那出于自负呢?
当然无罪。不,甚至高尚。
对,像他一样,超越一切,超越这座低俗城市的自负。崇高的自负。
而越是崇高,则越是美丽。他乐于欣赏美丽。
再说那位最后的信徒吧。以自尽为背叛,落得不堪的受戳,毫无优雅可赞。
可笑的雄鹰(Eagle)。这并不美丽。
灯光渐起,周围的高楼点缀起斑斓的星光,渐次明亮。又一个为她添饰颜色的醉人良夜。至于她(lei)?
TheKurosakiCity(黑崎市).
是的,这座城市是位美人(bella)。
而美人,就是用来蹂躏的。
【黑崎市中心南,和平大道南段】
高架桥两侧的路灯光与全息影像,如同胶卷般在她脸庞上传动,暗红色侧发下的表情在阴影与光亮中交错,与赤色瞳仁中流动的光影一样,忽明忽暗。同样沐浴于光影交叠之中的另外两人,分别坐于驾驶座与后排,共同保持着微妙的沉默。失去了笛鸣的警车,只是车流中众多载具的同类之一,车窗外,关于某议员对新人权法案的演说影像,显现于高楼大厦外置的全息屏上,传播给市民们新的未来与期望。
“哈唉——”一声轻柔的叹息打破了静默,是一手扶住太阳穴的芭芭拉警官。
“尸体已经先送回局里进行检验了。”驾驶座上的董金波突然出声道,“鉴于嫌犯这一系列的危险举动,有必要检查生前有无服用过违禁精神药物的可能。”
“……”
“可是这下,报告就难写了啊……公安无权向特警队问责,嫌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击毙了……啊~啊—”芭芭拉一脸不悦地把玩着发梢,“总感觉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