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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闲人又何必找信徒多话？”
“因为闲人专长没话找话。”
“我没上过狗，那很恶心。”
“你说起话来倒像是上过山羊。”
“找茬也是闲人专长？”伊戈尔皱起眉。
“情绪是对话的调味料。”神秘人不以为意，“尤其是对于一名在信仰之路上迷途羔羊一样的天主教徒。”
“……你是谁？”
“对你来说越少越保值的角色。”
“……敌人？”
“或许是朋友？”
“说不定你只是试图扮演其一。还是说，你是在向我扮演一个全知的主？”
“有趣的问题，很少有人向我发出过的疑问。那么，你怎么又知道那位主（Master）没有在扮演祂自己？”
“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吗？”
“答问的基本功而已。”
“可是没有人知道主在哪里。”
“你的兄弟们常说在天国。”
“那……天国又在哪里？”
“那么地狱呢？”
“什么意思？”
“有一个老笑话，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神秘人的声音悠闲自得，甚至带着几分回忆般的笑意，“人们常言，地狱遍布刀山火海，油锅锁铐，但是似乎除了宗教典籍之外就无从考据了，毕竟上帝不现身人前，圣子又没下过地狱，顶多只是复活节前灵魂出窍过三日。那么有没有可能，甚至很大可能上，地狱的实况反而是日夜狂欢，酒色饕餮，纸醉金迷的极欲之地，而我们描述它的惨烈，是因为每到礼拜之时，恶魔代理人们游走于那些亡魂之间，大声宣告说：「注意了，诸位，天主的代理人们马上会下来例行检查，大家如果还想留在这里，就请各位暂且停下手头的欢娱，准备好表演出受苦之状吧。」”
“……你果然是对信徒有什么不满吧？”
“不过你看起来倒是没有对我有那么反感，不是吗？”
“……一个信徒报怨着，「我以前被许诺和上帝相通，获得他的祝福和恩典，可我现在孑然一身，被神抛弃，穷困潦倒，只有悲惨一死在等着我。」”
“……神旋即发声应他，“你看，现在你就是那个实际和上帝同在的人。”——和耶稣一起被钉在十字架上受苦。”
“……主（Dieu）为什么背弃我们而去了？”
“因为衪扮演不了祂自己了。你看，当衪说出你与衪同在时，祂就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了。”
“……而他在那一刻，承认了自己同为人类了。”
“而人类……早就跟他一同背叛了信条。”
“背叛了……信条……”伊戈尔默默重复道。
“是的，”神秘人转过头，
“名为「永恒」的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