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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安世银先生吗,难怪……”店长表情复杂地摸着下巴,看向小娅,“其实,令尊过去也是本店的常客之一,所以对他的事,我也感到很难过。”
“欸?”安小娅少见地睁大了几分双眼看向他,“父亲他?”
“看样子您并不知道呢。”他无奈地一笑,“我也奇怪他几乎从来都不会带家人来店里,他曾经也只是说家人都不喜欢咖啡才会独自光顾。”
“父亲他,原来还……”安小娅低下头,喃喃自语起来。
“在这城市里忙碌于工作的每一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时间与空间,”店长看向店内悠闲的客人们,“然而在这个小店里难得放松下来的人们,在生活的间隙中能够找到现代人少有的共感频率,这是他曾经说过喜欢这里的原因。”
“嘿~”亚泽娜反倒是感兴趣地回应道,“听起来就像‘人的诗意栖居*’一样呢。”
“海德格尔的书在父亲的书架上并不少,”安小娅接过话头,倒是让亚泽娜有些惊讶,“因为父亲也曾是研究黑格尔哲学的作家,市图书馆的黑格尔作家协会就是他一手创办的。”
“哦对了,说起黑格尔的书,”店长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到墙边的书架中拿出了一本封面略旧的书籍,递到了小娅面前,“这是安先生曾经遗落的一本旧书,本来一直想找机会还,但是他也很早之前就不再过来了,现在交还到他女儿手上,也算是缘分吧。”
“这是……”看着书封上《哲学史讲演录》的标题,安小娅一时思绪万千。
亚泽娜几人都默然注视着她,连波波头少女也少有地安静。只有诗若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随后转身向店后方走去。
“外卖的话,我放在老位置上了。”店长似乎知道已经到了自家店员去用餐的时刻,转头叮嘱道,“记得还是顺便扔下垃圾哦。”
“不用每次都提醒,店长。”诗若偏过头,目光却在安小娅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走出了后门。
“……”没有被人多注意的邢登仍然一言不发,只是什么都没看着一般神情木然。
“局里的午休时间也快结束了,”亚泽娜看向他,“你呢?”
“我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邢登毫无兴趣地回应着,“况且之后会有的是你我要去忙的事。”
“你又在犯什么谜语癖……”亚泽娜傻眼地叹息着,向小娅笑着道别道,“那么有空以后联系,小娅。”
“嗯,我会的。”小娅点了点头,看向两人,“再见,亚泽娜警官,邢顾问。”
邢登走出店门,抽出香烟点上。安十方仍在门外接听着电话,没有注意他。雨还在继续下着。刚拿起门口伞架里的黑色雨伞,至今仍合不来的同伴的另一只手也伸向伞架上的红色折伞。对方拉着邢登向安十方简短道别后,纷纷打开伞的两人步调不一地前后走在潮湿的人行道上,雨水凌乱拍打在颜色对比鲜明的伞面上,留下疏密不一的水痕。
“没想到,安世银也是这家店过去的常客,而如今他的女儿也还能在这里找到父亲生前的痕迹。”亚泽娜有些感慨地侧头看向马路,“某种程度上,甚至是个有种必然性的偶然性意义的巧合呢。”
“巧合吗,”邢登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头顶的阴沉天幕,
“或许是吧。”
静止的整片阴云凝固于天空,如同一具雨水饱和的尸身,困兽般阻挡着气候变化的来临,遮蔽住电线杆上漆黑乌鸦们等待的迁徙,羽翼的扑动却也推不动它们的一动不动。
【黑崎市中心新商务区,某大厦楼顶】
墨绿色雨衣的身影三三两两站在巨大的楼顶水塔下,白色的储水罐如同其身后楼顶上的一排排太阳能蓄能板行伍的前哨,瞭望着远近的高楼丛林。密集的雨滴沉重地击打在光伏面板的硅晶斜面上,对于罕有日照的这座城市而言,平日并提升不了多少转换效率的它们无非也只是生产过剩的讽刺性摆设,名不副实的新技术应用与名不副实的多数现代文明正是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