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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就像小猫们堆起来的一样……”它说，“一开始是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小猫它们和你一样，甚至比你的问题还要多。”
“然后呢？”
“然后……看着自己越来越弱，小猫们却越来越强，直到你再也打不过他们，但最后你也不会再想打架了，你会想待在一处安静的地方，会想一直躺在暖和的角落，会想那些小猫到底把变老偷偷堆在了哪里……”
“堆在哪里了？”我迫切地问。
“你会找到的。”黑狗转身准备离去，“唔……我得去找了。”
从那以后，我很久都没再见到过它。回想起来，我确实已经见过许多的小猫了，其中有许多是枕流生下的，而它们都被人类带走后消失不见了，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它们到底堆在哪里了，于是开始在院子里到处寻找。枕流看见后，问我在找什么。
“找小猫堆到哪里去了！”我说。
它面色冷漠地看着我，然后一边说我是笨蛋一边转身离开。我没有时间把变老的真相告诉给真正的笨蛋了，从早到晚，我每天都在寻找，我还是会弄乱一些东西，比如把墨水蹭倒然后踩得到处都是，当然，有时也会在纸上磨一下爪子，但主人已经不再拍我了，而是叹一口气，叫仆人来打扫干净，然后继续待在屋里，或是对着石长姬那块石头做祈祷。我问过她这里哪里有堆起来的小猫，但她什么也听不懂，只是摸我的头，我突然发现，主人已经很少这样笑过了。
“你说，即使是池中的鱼也会憧憬大海吗？”主人一边抚摸着怀中的我，一边给锦鲤喂食。
“不知道。”我说。
我开始去更远的地方找。
我向趴在角落里的那只橘猫打招呼，它回应得很小声，我知道它已经没有精力和我打一架了，今天有些冷，我离开它，越走越远。我看见林立的树木、宽广的湖面，还有天空中的飞鸟，我想起自己还是只小猫的时候，那时候的我看什么都觉得有趣，都觉得庞大。树木林立依旧，宽广湖面却不再，候鸟归巢，天渐渐暗了下来，黑狗躺在一条小河旁，身体僵硬。下雪了，我蜷缩在它的身旁，渐渐睡去，虽然并不暖和，但我再也走不动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和主人获得了石长姬的恩惠，主人笑了，笑得很开心。
算了，以后再找吧。
当我找到主人的时候，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比以前要乱一些，小铃也在她身边。她抱住了我，把脸埋在我的身上，我的毛发又被打湿了，但这次的水是暖暖的。我觉得她这是让我摸她的头，这样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了，所以我原谅了她这次依然搞错了漱石和猫，不过她仍然是个笨蛋。
我再也没出去过那么远，也不再和枕流生小猫了，没有猫再从院墙上跳下来，为了她而和我打架，我觉得很好，因为我再也打不过哪只猫了。黑狗说变老是小猫们堆起来的，但我已经不再去想那些了，我只想睡觉，枕流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花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然后什么也不干。主人还是会摸我们，哪怕我们打翻了墨水或是用纸磨爪子，但她这时也只会苦笑了。枕流的身体变得臭了起来，曾经顺滑光亮的毛发也变得粗糙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