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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己经倒下了,但自己不能倒下,因为还有父母,还有腹中的孩子。
九儿常为自己长发及腰而感到骄傲。
也许思虑的太多,九儿梳头的时候,那头发一绺一绺地朝下掉。
时值初冬,水瘦山寒,梯田里到处光秃秃的一片,九儿触景生情,十分伤感。
但人活着,日子还要过下去。
这天早晨,在九儿的催促下,王天保起了床。
说实话,老是躺在床上的滋味也不好受,浑身酸麻,脑袋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力气。
几个馍头,一盘芥菜丝,半锅稀粥,这就是一家人的早饭。
九儿刚喝了几口稀饭,院门被推开了。
刘长胜和刘四海走了进来。
老木匠连忙打招呼,“来了啊,兄弟,请坐请坐。”
刘长胜大大方方地朝竹椅上一坐,那竹椅便吱嘎一声,仿佛不堪重负。
九儿一看两人这阵式,就明白是来讨债的。
顿时,一家人陷入了尴尬。
“大兄弟呀,看在往日情份上,孩子也难啊,缓一缓吧。”九儿的母亲说。
“就是因为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我才借钱给她。
我可以缓,你也体谅体谅我的难处,我走了多少路?磨破了多少鞋子?才积攒了这一点血汗钱。
但我没钱就拿不了货,沾米糕一斤又长了一毛钱,泡泡糖又长了五分钱。
我缺一分钱,人家老板就少发我一件货。
没有货,我拿嘴去做生意啊,那不成骗子了吗?
还有,家里盐巴该买了,已经吃了三天淡饭了。
还有孩子的书本费,学杂费也要交了。
谁不巴望孩子考个好大学,中专也行,大了能走出大山,不在走我这条苦路……。”
刘四海说的口若悬河,声泪俱下。
“是啊,是啊,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刘长胜说。
“各位长辈,我真的没有一分钱。”王天保说。
确实,他的钱包比脸还要干净。
几天功夫,他的脸上长满了胡茬子,而头发也白了一半。
但他的钱包里一个硬币也没有。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钱包从没有装满过。
“我家里也需要用钱,老人有病,儿子定亲,哪样都是火烧屁股。
就是把我自己当猪肉卖了,剁成碎肉包饺子,你看看我这一百多斤的小身板,又能卖几个大钱?”
刘长胜也叫起苦来。
话说到这份上,再说下去就有火药味了。
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九儿的母亲颤微微地从头上拔下了银簪子,又从手腕上退下了银镯子。
这是姥姥传给母亲的嫁妆。
“娘。”九儿叫了一声,哽咽了,两粒泪珠滚了下来。
老木匠默默地抽了一锅子旱烟,起身去了里房。
不一会儿,他捧出了一叠零零碎碎的钞票。
这是他的棺材本儿,大概也有个三五百元。
刘长胜和刘四海见了银器和钞票,不但不高兴,反而不屑一顾,这令九儿十分诧异。
哪道他们不是来要钱的?
当两人说出了要求的时候,九儿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