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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他应该和你说过很多遍了,以至于后来再提起的时候,你还嫌他话痨,我就不赘述了。
你可能会觉得我是个软弱无能的人,为什么不在战场上一刀把小时候的你劈了,然后和其他随从一起紧跟你父亲,一起发起决死冲锋。
我知道你是这种性格的人,如果你是当时的我,你就会这么做。
我认为这很正常,因为你父亲就是这样勇敢无畏。
而且,年轻气盛,年轻气盛。你是年轻人,觉得我这样的老头子软弱也正常。
我年轻的时候可是游侠,气也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恨不得以命相搏。
海西鬼子打进来之后,我便投了军,侥幸没死在诸多乱战中罢了。
但是,我越活才越知道,我相信你以后也会明白的,那就是死——其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死不能解决问题,问题最终还是要留待活着的人去解决。
那些一死了之的可能是懦夫,那些忍辱苟活的未必不是英雄。」
听到这里,刘光弼身体一颤,似乎是被触动了。
「再说说飞虎吧,他比你大三岁,也就是说,我刚见到你那会,他五六岁的样子。
飞虎嘛,是我亲生儿子,这一点是绝对可以肯定的,我以我那早逝妻子的贞操发誓。
但自那之后,他一直就觉得,我把大多数的关爱分给了你,大多数的培养机会送给了你。
后来,辉月国又把殷飞雪送来了,他自认为得到的关爱更少了。
当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殷天世顿了顿,喝了口茶。
「他其实也有一些年轻人特有的幼稚,比如说,他总是奇怪为何当年我不称帝,却要拥戴你为皇帝。
他不明白,刘氏是一杆大旗,只要这杆大旗不倒,碎叶便能在名义上团结为一体,否则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国家就散了!人心就散了!只有海西人得偿所愿了!他们终于把这个大帝国肢解了!也不枉他们杀了那么多的皇族!」
说到这里,殷天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赶紧拿出手帕捂住嘴,等停下来之后,手帕上竟粘上了不少血丝。
宫女见状,赶紧端杯水来给殷天世润喉,刘光弼看到了,也有些慌乱。
「殷先生,您的旧疾又复发了?」
「哈哈哈!陛下果然还是心疼我的。都是老伤病了,迟早有这么一天的。」殷天世对此倒是很豁达。
「我一直心疼你。」刘光弼把脸扭到一边说道,「我早就记不得亲生父亲了,你就像我父亲一样。」
「那为什么还会被小人撺掇,要干掉我呢?」
「因为你太软弱了,你是投降派,你的所作所为只会害了碎叶子民!」
「好,话终究还是说道这里了。你既然已经表态了,接下来就谈谈正事吧。」殷天世的脸上突然带了一丝落寞,「陛下确实是变了。」
「以前,陛下总觉得我是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盖世英雄。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陛下眼中变成了一个面目可憎的投降派了呢?
是和列日共和军接触过之后吧。」殷天世没有征询刘光弼,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我不得不称赞他们地下工作之巧妙,我对于你们之间的接触一无所知,也难怪他们能驱逐海西人。」
「我大概也能猜到他们同你灌输了什么思想。毕竟维加斯便是鼓吹【飞蛾扑火式革命论】并成功实践的人。
这套思想和你们这种满腔热血的年轻人更是十分契合,自然而然地产生了精神共鸣了。哈哈哈哈,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