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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重要，还是性命重要？”江慕澜罕见的露出笑意，说道：“你这般态度，若无通缉令，如何让人相信你就是皇甫凌霄的弟子。”
英雄，名垂千古；奸人，遗臭万年。
不管名声好坏，总算留了姓名。
苏云谏竟无言以对，她的话像在说，自己给无恶不作的皇甫凌霄丢人了。
“那自然是性命。”
江慕澜点头道：“你先去道观等我，我出门至多十日便回。”
……
伏灵山，东洲的一角，钟灵疏秀之地。
一座道观立于山腰，一条上山的蜿蜒小径直通道观大门，周围林木葱茏、花草丰茂，有鸣啭悠悠传荡清脆悦耳。
向东，看一小块空地，洒落五谷，吸引鸟雀数十，小鹿三两只。
苏云谏见过的深山老林，多多少少都要弥漫一丝阴森，这里却是一派安详，小动物不带怕人的。
苏云谏来了整整两天，此刻坐在门槛上，望着林中弥漫的清晨雾霭，迎面微凉，更舒服了。
玄灵早在前天夜里就醒了，刚睁眼就大呼小叫，快被月明烟吓出心理阴影了。
这会儿，她姗姗来迟。
“唉，真就吃素啊。”
苏云谏瞥她一眼，说道：“整天大鱼大肉，偶尔清淡一回，没什么不好。”
玄灵的手里抱着啃了一口，再没心情吃第二口的野菜窝头。
以往在外奔波走动，再不济都有野味打牙祭。
吃惯了细糠，如何咽的下粗粮。
玄灵飞落苏云谏的肩头，两眼无神的同一只小鹿对视，唾沫咽了好几口。
“鹿吃草，鹿肉应该挺清淡的吧。”
苏云谏皱眉道：“你说的是人话？”
“怎么不是。”玄灵不乐意的说：“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吃肉，不然你就是虐待我。”
昏迷那么多天，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寻常人早受不了了。
虽说灵芝精的她凭靠晒太阳就能活，关键已经养成了馋嘴的习惯。
很难戒掉，更不愿戒。
二人正欲争辩，忽闻林间风吹草动，一齐向树林深处望过去的，还有草丛里的小鹿、野兔。
来人了。
任性分时候，用不着多说，玄灵立马丢下窝头，一把抱住苏云谏的手腕，化作一串乌木手串戴在上面。
苏云谏叹息一声，抬头看向临近的白衣人影，不是江慕澜还能是谁。
旭日升起来了，晨雾散尽。
阳光则穿过纷纷树叶透射而下，一束束、一片片、一枝枝，随风摇晃而挥散温暖，洒落一地的斑驳光影，生机勃勃似的。
看着漫天飘零的尘埃，仿佛缕缕的仙气，将人映照的超凡脱俗，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佛。
“久等了。”
“这里风景好，待上一年也无妨。”
江慕澜说道：“反正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要住多久都没问题。”
“……”
“随我来吧。”
客气遇上真心话，任谁都会尴尬。
苏云谏倒是无所谓，在这里修炼正好，不用整日防备，唯独苦了玄灵的肚皮。
苏云谏预感，没个十天八天走不了，之后再想想办法吧，去哪搞点肉回来，省得她没完没了的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