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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
姐弟二人在傍晚的夜色中敲开教会的侧门。他们刚向出来开门的修女做完短暂的道别,却被按住肩膀留了下来。这位教会的名为爱尔特的修女有超出常人的力气,教会的孩子都怕她,虽然她来到教会只有短短几年,却比那些资历老的修女还要有威慑力。
只从年龄上来看,她只比亚德家的两个孩子大几岁而已。
爱尔特一手揽着一人,把两个孩子拉进屋内。随后,她翻动橱柜,从里面掏出几个袋子一阵捣鼓。
很快,她提着俩布袋递给亚德家的姐弟。
“这是我们教会培育的种子,你们带一些走吧,教会这几年的研究也希望你们能见证下去,也许……不,一定,这就是玛丽娜的神迹。”她像个姐姐搓了搓两个孩子的头。
“这些东西的栽培方法你们可是都已经学过了的,要是种不出结果来,我肯定不会饶了你们。
“不留你们了,路上小心。愿玛丽娜保佑你们。”
于此同时,家中。
托普烦闷地灌了一口酒。
“唉,真的要这么急?都不陪我喝两口?”
“哈哈哈,我也想啊,可惜报名一个星期后就截止了,谁让你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当初怎么就让你选了这么个糟糕的地方啊。”
劳德叹了口气:“也是,这种地方没人会发现,不会有人知道你能搬来这里。”
“喂,就算你家孩子已经不需要你的推荐名额了,把这种珍贵的东西给我真的合适吗?当人情卖给别的人不是更好吗?”
“啊啊,托普,你说话可太自私了。什么叫给你?我是可怜两个孩子让你带连好一点的教育都没法接触,要是当时你能劝劝兰小姐……”
劳德顿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的有点过了。
“抱歉,我只是……”
“没事,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托普打断了这位陷入回忆的老友,“其实她那边的事情更加棘手,她已经没能力兼顾孩子了,反正我也是闲着,至少不会像以前一样东奔西跑了。”
“那关于兰……哦,抱歉,瞧我这记性,金小姐的事,你还是不打算告诉他们吗?我觉得,他们肯定会向我打听消息的。”
“啊,没关系,现在让他们知道他们也什么都不能做,我觉得等他们从学院正式毕业之后再告诉他们就行了。”
说到这里,托普的脸沉了下来。他严肃地看着劳德。
“如果,我家这两个早就展现出惊人天赋的孩子没能顺利毕业,只要有一个人没能毕业的话……那,关于他们母亲,就永远不要再提了,到时候,这件事情烂在你我肚子里就行,其他一些人嘛,希望他们能遵守约定吧。”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会反对。那么,我拜托的事呢?你考虑好了吗?”
托普笑了笑:“瞧你这话说的,我就只剩两个孩子了,现在他们能去那个学院,我已经没有拒绝你的理由了。”
科尔推门而入。
“啊,老爹,我们回来了。现在就走是吗?”
托普看向门口目光落在两人手中多出来的布袋上面。
“怎么了?是教会给的礼物?”
“啊,只是一些种子而已,修女姐姐说让我们在新家也要好好种地。”维利娅看见那父亲的脸上略带红晕,就知道他刚刚又喝了几碗。
怕父亲因礼物的事情控制不住发火,她尽力用委婉的说法。
出乎意料的,托普起身,从厨壁上取下那个装满工具的工具箱,递给科尔。
“种子也是好东西,你们就带着吧。这个工具箱我后面也用不到了,科尔你也熟悉这些东西,就给你用吧。”
正说着,托普又翻向橱柜深处,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盒子,他从墙上的相册后拿出钥匙,打开盒子上的锁,从里面取出一枚戒指。
“维利娅,这是存储戒,我年轻时候别人送我的,虽然没怎么用过,空间也不大,我已经没什么东西好放了,送你吧。”
“唉?可是老爹,存储戒要会魔法才能用吧,我还……”
“好了,你早晚要学的,多说无益,该走了。”
托普推着两个孩子出门,山腰那不宽的小路上,一辆马车在等着。
科尔和维利娅上车后一直沉默着,他们看向车后那远离的山脉,知道这个他们从记事起就长大的地方在未来的几年内再难有机会回来了。
或许正如镇上酒馆来的大城市的冒险者所说,这样的偏僻乡村不会被商人看上,没有经济贸易,再难有发展。
同时,偏远的地理位置导致这儿不会被战火波及,甚至在一些不临近的国家的地图上,这儿不会有城镇的记录。
当他们真正远离了那定义中的故乡之后,才对过去的日常更为怀念。也许那样的生活并不能让人满足,但是未知的明天显然不会给人带来安定。
“啊,科尔,你说,父亲会不会其实是哪个国家的王子?说不定像小说里一样讨厌皇位的纷争才带我们去山里住呢。”
“姐,你在说什么啊,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科尔奇怪地看了他发呆的姐姐一眼,“要我说啊,不会照顾人,言行举止又散漫,最多只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罢了。”
没过多久,车上二人就歪着头靠在一起睡着了。
天边渐渐泛白,金红的太阳冒来出一点,偷看着这片雨后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