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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
琅琅书声回荡在清晨的校园中,深秋的日出总是格外悠闲,晨读结束,苏知晏与吴雪站在阳台栏杆边吃着早餐。
高三年级的教室在三楼,苏知晏看着旋梯旁的树林,从这里看去刚好与树梢平行。吴雪一只手慵懒地搭在栏杆上,头倚靠在手臂上,正看着东边的树林。
“去年我们也在早读后看日出,心境和现在不同,现在心里平静很多。”苏知晏转过头对吴雪说。
吴雪打了个哈欠,对着苏知晏笑着说“物是人非了呀”,她伸出手指懒懒地拨弄着苏知晏垂在胸前的发梢,“又快报名了,你这次还是打算报艺术类吗?”
苏知晏沉默了,上次月假回家的时候,爸爸聊起这个话题,虽说爸妈都是支持她的决定,但她也要考虑万一又失败了怎么办,爸妈年纪越来越大,自己也不再是孩子。
“我可能还需要想想,我怕失败又怕对不起家人。”苏知晏看着朝阳升起,余晖映入树梢。吴雪知道她的纠结与矛盾,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不远处,在栏杆的另一头,秦司寒站在苏知晏对面,随着她的目光,看着徐徐升起的旭日,又看向她眼中那一点闪闪发光的余晖,美好的时光也不过如此,清晨、朝阳与你。此刻的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天,那棵大榕树旁的旧医馆,女孩的笑容明媚如朝阳,那是他黑暗岁月里唯一拥有的温暖,他每每看到她,多么渴望告诉她,他有多高兴再见到她……
10年前的G市——
南方的三月总是雨季漫长,特别是惊蛰之后一遇台风免不了一场场冰雹来袭。
2006年,冰雹台风来势汹汹,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女孩坐在医堂门前,看着外面的冰雹砸向地面,老街坊的门廊是清一色的木质翘头覆盖着石瓦,廊檐被冰雹打得啪啪作响,六点的街道上,人们用力撑着被风刮得不成样子的伞,逆着风往家赶,再晚一些雨会越下越大,老街区的排水系统并不完善,一到雨季,路面就像积攒了一池的泥水。
女孩踩着碾药轮看着门前的雨,在她身后,一个70多岁的老人正坐在堂屋摇椅上,摇着蒲扇,叮嘱女孩碾完的药该放在哪个柜子里。
此时一个中年女人背着一个约莫6岁的男孩冲进医馆,她们浑身湿透了,女人放下孩子,不停地喘着。
女孩跑到老人身后,眼前的这个女人眼皮肿得不成样子,一只眼睛下青紫的血痂早已与雨水糊成一片,头发被雨水浇透,凌乱地贴在头皮上,额头的淤青分明可见,她的手臂上数不清新伤旧疤交错纵横,看不清她的眼中是泪水还是早已滴落的雨水。
老人忍不住先开口问道“阿芬啊,你是不是又被那个挨千刀的打了?真是造孽啊”老人挥手让女孩到柜台后拿条干毛巾。
女人说话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不断地抽泣着“德叔,我不知道今天他怎么了,从外面回来后就砸锅摔碗。”
她放下背上的男孩,接过女孩递来的毛巾,继续述说着“德叔,我孩子今天中午开始发烧,下午我老公在外面喝完酒回家,我想拿点钱去医院给孩子看看,他就开始摔东西,让我们娘两儿滚出去,之后又对我动手打骂……”
“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阿芬呐,邻里街坊的早都劝过你,实在不行就离了吧,孩子跟着也遭罪啊。他这一次喝酒打人,下一次呢?你也该为孩子考虑考虑了”老人给女人递上一杯热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