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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一出好戏呢……”低沉而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自房顶传来。若是林靖轩此刻醒着,定会震惊,竟有此人隐匿得如此之深,连他都未能察觉。那站在瓦檐上的黑衣女子,正是审问李婉儿时的那个人。她周身气息沉稳内敛,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若非现身,便如幽影般无迹可寻。
黑衣女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随后轻盈地从房顶跃下,步伐优雅而从容,衣袂飘动如黑色的幽蝶。她缓缓走近林靖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昏迷在地的他,唇角挂着一抹讥诮的笑意。弯腰伸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捏住林靖轩那张俊美的脸庞,指腹轻触他冰冷的肌肤,动作带着几分暧昧,几分调侃。
“小冤家,你怎的到这儿来了呢?”她轻声呢喃,语气娇柔,仿佛怨妇见到负心人般,含着怨怼却又掺杂几分宠溺。那目光从林靖轩的眉眼滑落,带着几分审视与打量,似在探寻他为何出现在此地。
女子微微眯眼,指尖在林靖轩的脸颊上轻轻摩挲,像是在戏耍一只被困住的小兽般。“你可真是命大啊……不过,没想到能让我再次见到你。”她笑容越发诡谲,低声喃喃自语,仿佛喋喋不休的戏子,又似蛰伏于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一口咬住猎物。
夜风微凉,吹动她的黑衣,带起几缕散乱的发丝。女子垂眸看着地上的林靖轩,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半晌,她叹了口气,仿佛对这出好戏仍有些意犹未尽般,站起身来,背对着林靖轩,抬头望向远处的夜空,似在等待着什么。
“原来,已经是满月了啊……”黑衣女子抬头仰望苍穹,眼中浮现出一抹幽幽的光芒,似在自言自语。月光如银,倾洒而下,映照着她的身影越发神秘难测。就在她沉浸于月色之中时,忽听得一阵破风之声袭来,她眉头一皱,未曾回头,身形却已轻盈跃起,足尖点地,瞬间跃至屋檐之上。
“轰——”一声巨响,地板被狠狠砸出一个深坑,灰尘四起,仿佛方才有山岳坠地般震撼。一缕缕灰尘慢慢散去,露出了那道凌乱的身影。
李瑶儿双眼赤红,仿若被某种力量支配,眼神中带着一股不似人类的狂暴气息。她的身形微微佝偻,呼吸急促而紊乱,仿佛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失控的状态中。她环顾四周,目光中充满了寻找与狂热,但当她看向四周时,未见到任何她想要找的人影。
正当她似乎要发作时,空中传来一阵冷笑:“李小姐,我在上面呢。”那声音带着几分嘲弄与挑衅,犹如夜风中的幽灵,轻轻飘荡在夜色里。
李瑶儿猛然抬头,双眼赤红,直勾勾地盯住屋顶之上的黑衣女子。那女子立于瓦檐之上,身形优雅,神情不紧不慢,仿佛刚才那惊险一击不过是孩童的玩笑般毫不在意。她垂下眼帘,嘴角依然挂着那抹淡淡的讥笑:“你这是打算与我动手么,李小姐?”
李瑶儿没有回应,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她的目光冰冷得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直直地盯着黑衣女子,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她身上的杀意越来越浓,那种狂暴的气息似乎在月光下越发剧烈,仿佛一头受伤的猛兽,随时可能暴起扑杀。
黑衣女子却丝毫不惧,反而淡然一笑,双手抱臂,像是看待一场无趣的游戏般,眼神中尽是冷漠与轻蔑。她微微倾身,语气带着调侃:“怎么,李小姐,你倒是有趣了许多……莫非是今晚看到满月发作了?”
黑衣女子缓缓收回目光,低头望了一眼倒在一旁的林靖轩和重伤的黑衣手下,心中暗暗惊叹:“这李家小姐看似失控,竟还能分辨敌我,看来她并非滥杀无辜之辈。”然而,这一念虽安抚了她几分,但心底却生出几缕寒意。
若李瑶儿真能保持清明,那她现在的目标便不言自明——黑衣女子微眯双眼,心中警铃大作。她回想起前些日子对李婉儿的审问,眸中寒光一闪:“莫非这李家小姐察觉了什么?不可能……她绝不该知晓此事。”
她心中警觉,表面上却依然保持从容,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她打量着李瑶儿,那种狂暴与理智并存的模样,仿佛随时可能暴起,却又迟迟未动。黑衣女子不由得暗自思量:“她难道真是冲着我来的?究竟知道了多少?”
“呵,李小姐,”黑衣女轻声笑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揶揄,“你这样眼红红地盯着我,倒像是要为他人讨公道。”她眼神一转,指了指地上的林靖轩,言辞间带着一丝刻意的挑衅,“莫非你与这位公子还有什么不解的情愫不成?”
此言一出,李瑶儿双眼中的红光竟微微一滞,仿佛她心底的某根弦被触动了般。黑衣女子见状,心中更觉奇异:“这小子与李家小姐竟有些关系?如此看来,她今日的失控,怕是另有隐情。”她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般道:“看来,你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黑衣女子柔声低语,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弱与委屈:“李小姐别急,今日本不是来与你争斗的。”她目光微垂,似乎在掩盖心中的算计,轻轻拭泪,仿佛真被冤屈似的,“本想着能与小姐今夜好好谈谈心,怎知小姐竟如此不愿与我多说,急着动手便要离去……”
那番话听来仿佛一场冤屈的诉苦,然而眼神中却透着淡淡的冷意。黑衣女子抬头,用一种无辜的神情望着李瑶儿,仿佛她真的是被误会的无辜之人。
可李瑶儿心知肚明,这番话中尽是藏着刀刃的试探与嘲讽。她凝望着黑衣女子,眼中红光隐隐闪动,心里却冷笑:“谈心?怕是这‘谈心’的代价,会是暗藏杀机。”李瑶儿自然不会天真地相信眼前这女子,她在暗处察觉到的威胁并未消散,反倒愈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