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辍学制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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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舅早因为家境贫穷而成为人家的上门女婿,只有二舅在家撑门立户了。
  小舅不愧是我的小舅,他仍然平静地指点着我的算术,就像一切没有发生一样。长大后每每想起生活对小舅的不公时,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前苏联作家普希金那首小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也是曲中人。年少的可当然不知道这说起来容易,当你我是当事人时内心的煎熬只有自己明白。有人说,有些痛只有自己去经历了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痛。
  开学了,我上四年级了。我的小舅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少年的他知道生活在继续。我想也许乐观的他会在心里对自己说:条条大道通罗马,就看你走上哪一条?
  长大了我知道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了,一个伟大的时代即将来临。小舅当然更知道,所以他内心一直在等待国家巨变的到来,也许那时他的命运就会被改写。
  四年级无忧无虑的我自然不懂这些,但是我的心里真的希望小舅能一天一天好。
  也就在这时候,我二舅杨立政经媒婆介绍处了一个对象,人家念及二舅敦实厚道,虽然二舅家徒四壁,但是一家人的火一样的热情,让未来的二舅妈动了心。
  男女之间感情的事就是这样说来了,谁也挡不住,很快外婆一家就张罗着给二舅办喜事了。办喜事那天外婆家门窗上贴着喜庆的喜字,那象征着幸福与吉祥的窗花煞是好看。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彻四方,邻里乡亲们纷纷前来祝贺。这热闹的场面当然少不了我,我和小舅和小孩子们在地上抢着没炸响的鞭炮。
  我们小孩子最爱看大人们放的二踢脚,你瞧,大舅乐呵呵地用左手捏着一个手指粗细的二踢脚,圆柱形的侧面包着红红的一层纸,中间露出长约一两厘米的火信。
  我们一见这阵仗,一个吓得双手捂住耳朵。说时迟那时快大舅右手划着火柴,那摇曳的火苗把火信点着。
  “嘭!”随着一声爆炸,二踢脚突然间飞向半空,接着又是两声剧烈的声响。
  鞭炮声吸引着远亲的乡亲们,平时和外婆家礼尚往来的人家听到鞭炮响后,他们不约而同地从四面八方前来祝贺。
  “杨婶贺喜啊,你家老二结亲了。”
  “杨伯,这下不烦心了,媳妇上门了,恭喜恭喜。”
  外公咧着嘴笑着:“大家随便坐,马上就准备开席啊。”
  就要开席了,锅屋里随着春风飘出一阵又一阵的香味,这香味让我馋涎欲滴。
  二舅成家后就在茅草屋前面的空地上,小夫妻俩开的土砖窑作坊,辍学后的小舅自然而然地帮着二舅夫妻俩,心灵手巧的他跟着他们挥汗如雨地学着制作砖坯。
  “三弟,你跟哥学啊。”
  只见二舅把熟土放进了制砖模具里,模具里先放进了锅灰,为的是后来好倒出砖坯。在确认充实并抹掉多出的土后,二舅倒出用劲一敲,两块大小一样的砖坯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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