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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两个老头(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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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热了起来,到了中午开始流汗了,需要寻找阴凉的地方。几棵大树环绕的地方不错,闲着没事收拾了一下。清除了砖头瓦块,残余的垃圾。第二天早晨来的早一点,到这里直接停在了前面几棵树的地方,把地面上的杂物又清理一番。修车的摊子就摆在了这里。身后十来米是楼房的台阶,左后侧是那个小卖店。挪过来时间长了人就开始熟悉起来。打着招呼闲聊着。多半都是年老的人,外地在这里租房子的人。这可能和他们在这里不愿意往远了走有关系,也和那些外地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有关系。最开始在这里闲坐的是一个外地的老刘头,身体现在还是显得十分的魁梧硬朗,说着东北话和关里话夹杂的口音,关里的口音还是那么的浓重。好像是乡音难改吧,也好像是常常思念远方的家乡吧?给人的感觉这个老人很憨厚。时间长了老刘头自己说道:“咱们相识已经好几天了,不瞒你说我家在塔河住,属于加格达奇地区。现在是在这里陪外孙女念高中。这些事必须告诉你,不能瞒着你。既然认识了,说话也投机再瞒着你就不对了。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显得不够厚道了。”老刘头时常在这坐着,看见简欣的活不太多,脸上时常有一股发愁的表情。老刘头宽慰的说:“现在的活不是那么多啊?不过不用发愁,刚来时间不长,时间长了就好了。在这里修过车子的人满意了就会人越来越多。再说了,谁的车子总坏呀?”
  看着简欣还是不那么开朗的表情说:“干啥都不容易,要不人们怎么说头三脚不好踢呢?万事开头难这是不会错的。咱不用说别的,你听卖大碴粥的那位妇女吆喝的多豁亮。你想一想她第一声吆喝出来的时候应该多难为情?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在大街上扯着嗓门高声的喊叫是那么容易张开嘴的嘛?现在听起来感觉不到什么,当初该是多难啊。为了生活有什么办法呢?为了吃上一口饭不得不舍下脸来,到了这一步还能顾及脸面吗?”
  简欣带着感激的表情看着老刘头。老刘头接着说:“想起那时候,我刚从关里过来,有啥?啥都没有。一个十七岁的毛头小伙子什么都没有,就连身上的力气都没长全。为了吃上一口饭咬着牙卖着力气。慢慢的身体结实起来,有力气了,认识的人多了起来。不管什么活,只要是能挣到钱就干,吃的苦那就别说了。就连抬原木那样的活都干过。抬原木归楞那可是不敢大意一点的活,简直就是玩命。一开始的时候加着十二分的小心,害怕出事。幸亏和我一盘杠的那位大叔心眼是真好,一直陪着我,在关键的时候提醒着我。慢慢的不管抬多粗的原木都没事了,两条腿就跟杠子似的,走在跳上连晃都不晃。那位大叔看见我没事了就放心了,也就不再有意的和我一盘杠了。这时候不论是谁都愿意和我一盘杠。后来我的后脖梗子上压出了两个大包,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两个包邦邦硬,就跟茧子似的,掐上一把都不知道疼,实际上也掐不动。抬原木的脖颈子上有两个大包的人并不多。右边这个包是用右肩抬杠子的,俗话说的抬大肩的。左边这个包是用左肩抬杠子的,俗话说是抬的小肩。这样的人不太多。两个肩都能抬原木这就是一把好手。就这么一天天的熬着,一天天的过来了。这不一晃都七十了。一个十七岁的毛头小伙子从关里来了,现在一大家子人,姑娘儿子孙子外孙子一大堆。高高兴兴一家人多好。现在我的院子里是四大间瓦盖的红砖房,院子里种的蔬菜吃都吃不完,一弄就送给邻居点。你现在不要担心,慢慢会好起来的,谁的一辈子不是三穷三富啊?没事的,一定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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