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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爅盘腿坐在地上,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在冰冷的空气中挥舞。空中,晶亮的冰粒凝结,随着她的意志缓慢地粘合在一起。她不再划动空气,手中抓着一块冰,那是一个兔子状的冰雕,狰狞的面孔令人感到陌生。她看着冰雕——左手照样顶着脑袋——把它甩了出去,兔子在空中无助地旋了两周,便砰的一声平稳落地,和那丛林似的狰狞冰块团聚。
哼,总是不叫我把我扔在这儿让我无聊。陈爅气鼓鼓地想着,挥舞起手来,划过的空气中出现烟雾。
远方,一片“湖”上,一滴“水”落下。激起的一列“水波”轻盈地穿越雪原,有力地揉捏空气和简陋的木屋,晃动树枝,沙沙声被远远甩在后面……
陈爅捏出了一只面目狰狞的猪,把它扔了出去——左手还是顶着脑袋——猪在空中无语地翻了两圈,炸开,变成白色的烟雾。冰块一齐炸开,变为白色烟雾。陈爅感觉头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眼前忽然变为黑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了……
黄辰暯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令人绝望的场景:随着一声饱含震惊和恐惧的吼叫声,红色的箱子歪斜地飞来,尖角刺穿了公交车。刹那间,玻璃破碎、钢铁撕裂的刺耳响声、女孩的尖叫声和爆炸声同时响起,像一把沉重的锤子,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猩红的火焰吞噬了折断的公交车和他眼前的一切,便全暗下来了。黑暗中,黄辰暯在拼命挣扎,试图抵抗那违背生物本能的窒息感,奋力睁开千斤重的眼皮,希望能看到太阳的光芒。
终于,她喷出了一口气,能够呼吸了。眼皮也不再沉重,只是只见到昏暗的一大片。心脏有力地撞击她的身体,驱逐着弥散在心头的恐惧,她第一次感觉拥有生命是真令人感到大欢喜之事——欢喜到要哭出来。许久,她才平静下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上。
陈爅缓缓坐起,感觉头发变得前所未有地重,便抓了一撮到眼前。
头发前所未有的长,而且还是银白色,手变白而半透明,右手上的胎记也没了。“咦?”陈爅低头一瞧……
然后,她迟钝的大脑才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是谁?
这是哪?
四周是无数乱七八糟的的黑块乱七八糟的拼成墙。其上开着两个歪歪扭扭的洞——大概是窗户——洞外是一片漆黑的树林,摇曳着,时隐时现着点点微光。
陈爅正看得入神,忽然,沙沙声从门外传来,像是有东西在挖沙子。一会儿,沙沙声消失了,歪斜的门突然裂开,震得木屋痛苦地吱嘎响,摇摇欲溃。陈爅还没说出完整的国粹,就被她的“母亲”——「秋」(勒拉语),卷进门口的雪坑里。她“父亲”——「文」,也跟着跳进去。与其紧随的是块巨大的冰,把洞口封得严严实实。
秋紧紧抱着陈爅,在她耳边叽里呱啦地念着,然后就重复一段声音。
她在说啥?陈爅十分迷茫。
“惊雷”的咔啦声,金属的吱呀声突兀地响起。陈爅吓得一激灵,赶忙捂住了嘴,秋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地,仍在陈爅耳边执着地念叨。
风不一会儿便停了,坑顶的冰块被纷飞的树枝叶刮花,灰糊糊的,裂隙交错,不时轻轻清响。
“亠忄冫疒豸匸氵讠讠讠纟氵钅冖亻讠氵刂冫艹丬屮礻礻彳丬屮扌巛?”秋呜呀呱啦地说。
啊哈?啥呀?陈爅试图理解其中的意思。
“弋忄冫卩饣阝氵纟冖亻彳彡扌豸冂纟讠亻氵讠讠氵纟艹冫弋刂饣卩忄礻扌扌屮忄饣”秋放开她,叽里咕呀地说。
“……”陈爅嘴角抽了一下,僵硬而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秋笑了笑,一旁的文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柄矛,腾身而起,刺破那惨不忍睹的冰块,秋轻轻扫去陈爅身上的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