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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此在妙药葫芦里待了好一会。
晓白不说话，许铭也只是恢复年迈的模样，开始摆弄起来葫芦里的药田。
“还不出去吗？”
过了许久，晓白终于主动开口了。
“不着急，我最后那一下足以让整个千纵谷坍塌，这里的地貌你也知道。”
千众谷的表层还好，只是纵横交错的峡谷，但底层就是溶洞结构，被他炸那么一下不塌是不可能的。
“再说了，此时出去万一遇到丹药势力的人怎么办？他们恨不得杀我九族。”
如果换成不懂事的年轻人，肯定觉得自己立下了大功，恨不得立即出现在人前接受众人的感谢吧。
但他非常清楚他干了什么。
他坏了那些丹药势力的好事，就那只噬灵虫母的体型而言，哪怕被保护得好，自然成长也早就到顶了。
古籍之中所记载的最大的噬灵虫母，也不过才几十米大小，千纵谷底的那只足足是古籍之中的两倍有余。
因此许铭严重怀疑，那头虫母能长这么大绝对少不了人工投喂，且喂的还是精挑细选的灵物。
那些丹药势力们怕是还有些期待虫灾到来吧。
是了！
培养药人，让虫母沉睡既是为了延长千纵谷的使用时间，也是为了让虫母成长起来，不至于以后外出的时候被人斩了。
“嗯……也是。”
晓白对于许铭的话没有问为什么，很明显她知道内幕，什么都知道。
“你看起来也是个明白人，这我就更搞不懂你了，你那么大义到底是为了什么？”
明知自己只是个被利用的工具，却还是不做丝毫反抗，甚至视其为光荣使命的行为着实让许铭不解。
“算是一种将计就计吧，至少可以赌一堵世上还有睁着眼睛的人。”
晓白这么一说，许铭倒是理解了她的想法，既然反抗无用，那便将计就计，她也一定在等待着一个可以除掉虫母的机会。
哪怕要牺牲她自己。
回望原著之中的情节，晓白只是个脸谱化的，甚至有些工具人意味的傻女子。
但如若原著不是虚构，而是一份对某个时空的真正记录，那么她的结局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甚至她的出发点可能都有问题，丹比之时虫灾爆发，这个时机太好了，像是有人故意引诱。
很难不认为她是有意牺牲的，她其实可以和主角一起逃掉，但她没有。
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她不牺牲自己沉眠虫群，那些前来观礼的强者也不会出手。
至始至终选择无条件出手，仅仅是因为其高洁品德作为动力的人，唯独原主一个。
原主是个烂裤裆的伪君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他已胜过世间无数真小人。
“那你赌输了，这世上就没有敢睁眼的人。”
不是不睁眼，而是不敢睁眼。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
晓白盯着许铭，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许铭奋战之时的姿态她还记得，那已经不单单是睁眼。
其怒目圆睁，就如那庙堂之中的神佛之像，竟有些宝相庄严，如那震慑邪祟的怒目金刚。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宗门是回不去了……或许去世俗平淡生活也不错。”
“这个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