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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岸漫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孩——九月。
九月不像这些“数字孩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也不像管事卫们穿得条框端正,简板笔挺,而是峨冠博带,华服锦衣,身披厚实保暖的大氅。
大家都猜测,这小子能有如此待遇,还一直跟在花岸身边,一定是花岸的亲弟弟。
花岸看着四处倾倒的瓷碗,满地散落的食饭,微微挑起嘴角,似乎很满意这些孩子对自己给出的惊喜会有如此反应,可是即便他带着笑意,眼中却始终无悲无喜。
他脸上那副半截青铜面具,从未在人前取下过。樱粉轻薄的双唇,无论是怒火中烧,还是春风得意,都会先提起稍许,笑出几分薄凉。
花岸双手背后,在牢房外施施而行,语气悠然,细一听还有些许稚气,“今日,可是每月一次的食荤日,你们如此对待美食,孰不可忍。”
四十四号,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直起腰板,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尊上,你给我们吃的肉,可是人肉?”
花岸反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四十四号咬着嘴唇,一连串急促的喘息,好像是在下很大的决心。他站起来,攥着拳头,一副视死如归之态,“我们不曾做过恶事,不曾交过恶人,但却被莫名其妙的抓来寒峰数年,今日,即便一死,我也要求一个说法!”
四十二号起身复议,“四十四号之言,亦是我心中之意。多年来,你以我们相互残杀为乐,以对我们百般施虐为趣,如今更是要我们食人肉!我们年岁相仿,却道不同不相为谋,无心要变成与你一样的魔头!”
五十一号也站起身,这孩子倒没有那么重的戾气,反而颇有几分书生之相,他不紧不慢的说着,“我不知晓你历年如此行径,究竟所为何,倘若只是想征收忠义死侍,助你扩土为王,如今之行径,只会激怒众人。”
花岸似乎轻笑了一声,还是那不疾不徐的语气,就好像有无限的时光,“忠义死侍?助我为王?你们也配?”
四十二号拉了下身边的五十一号,“你无须再与此人多费口舌,我们身出东西南之城,受仁义礼之教,他一个来路不明残虐无道之人,怎会知晓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花岸仰头大笑,眼角却没有半点笑纹,他缓缓敛起嘴角,眼中乍然翻滚着一种说不出的凶戾,即便如此,却依然保持着悠然的语调,“当年沪南城事变,沪东城趁虚而入,企图吞并沪南城,这便是道之以德?沪西城见状亦想去分一杯羹,与沪东城结盟不成,反去助沪南城抵敌,这便是齐之以礼?沪南城城主宋庄义人面兽心,毒手尊前,对羽氏用完即弃,这便是有耻且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