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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他们炸好了,我只想护我想护的人。”花岸满不在乎的一圈圈拆下染血的纱布,轻“啧”一声,蹙眉看着掌心,“骁管事,你说现在的医疗技术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这样的伤口又是麻药又是缝针,最后还要拆线,生怕患者不知道医院为他们做了多少事……”
花岸扬着嘴角,眼中却无笑意,“还记得在沪北城时,将士们受了伤后,你都是用‘行军蚁’来帮他们缝合伤口的,既省下了物资,又缩短了时间,最妙的是不用拆线,因为行军蚁生性凶猛,咬住东西之后就不会松口,当你把行军蚁放在家将们的伤口上时,它们就会牢牢的咬住伤口,然后,你只需要把行军蚁的下半身剪掉,伤口愈合之后,行军蚁就会自动脱落……你看我现在,左一针右一针的,遭了多少罪?”
吴不知沉默的看着花岸,似乎看到了很远很久以前的事,这小子每次出现都只会徒乱人意,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沪北城数以万计家将的墓志铭。
吴不知皱了皱眉,这孩子的身上,怎么就背上了那么阴沉晦暗的东西,像是被从万年沉灰中生拉硬拽出来的一具白骨。
那座城,给过他安稳,也给了他瘢痕。
吴不知舒口气,顺着花岸的话回忆着,“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每次看到我把那些蚂蚁剪成两段,都会哭。你怪我残忍,问我为什么要牺牲蚂蚁的命去救别人的命,他们同样都是活生生的命,都不应该被轻贱……”
他帮小龙虾把稀粥的盖子打开,缓缓说着,“我就一遍一遍的告诉你,每个生灵都是带着自己的使命来到这个世上的——尼佛割肉喂鹰,太子舍身喂虎,所以这些蚂蚁牺牲自己救了众多家将,并不是因为它们轻贱,相反,它们是最纯圣的生命,它们没有贪欲,没有瞋恚。”
“你怎么不去礼佛当和尚啊?”花岸缓缓敛起嘴角,虹膜周围那圈漂亮的纹理,瞬间凝成了小冰晶,像冬日里在烈阳下固执挣扎的冰花,“曾经用行军蚁救众家将,现在用利器人安定安浮城,在你眼里,他们跟行军蚁有什么区别?你在说我残虐无道,草薙禽狝时,可有想过自己也是一个践踏生命的暴徒?”
吴不知两侧的咬肌不停的发抖,眉心处刻着深深的蹙痕。
“刚刚看你站在生死簿前,满怀豪情壮志,就像看到了曾经骁管事站在沪北城的高脚楼上,对家将们弘奖风流。”花岸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轻慢的看着吴不知,“骁管事,你还是那个骁管事。”
侯爵已经无聊的梦会周公去了,四仰八叉的瘫在座椅上睡得不省人事,若不是恒黑海的装备都是硬货,这如雷贯耳的呼噜声近在咫尺,梁与肖就只能从耳机里听个寂寞了。
梁与肖越发的心慌,总觉得再这么聊下去,那俩人一定会落个不欢而散——这个小龙虾,干嘛非要跟自己心里的那个结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