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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很清楚:无论拜蒙有什么企图,自己都已经无力阻止。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拜蒙走到巴卡拉生命之树的树底时并没有对其表现出任何破坏的欲望。
他的双臂攀上了生命之树树根的缝隙之中,双腿用力一蹬,便跳上了树干,背上的触手环住了粗壮的分枝。
“它在…爬树吗?……为什么…?”在幸存者的目光中,拜蒙慢慢往上一点一点地爬着,并逐渐消失在了云端之上。
将近60千米高的巴卡拉生命之树树冠被藏匿在茂密的树叶之中,即便是拜蒙,也花了整整8个小时才爬到树顶。
生命之树顶上已是另一番景象:
在这里已无昼夜之分,天空如同一块点缀着钻石的的黑绸缎般美丽至极。苍穹之上,无数星辰闪着泪光。向下俯视,可以窥见提亚星的大致形象。
据他的宿管构成了一片新的天地,蕴含着世界生命神力的树叶足以支撑拜蒙50万吨的体重,犹如一片翠绿的大地。
四下环视一圈,拜蒙很快确定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树冠的正中央长着一颗果实,因为他周旁的花瓣已经凋谢,所以显现出一股沉甸甸且摇摇欲坠的感觉。
整颗果实已经展现出诱人的金黄色,靠近了还能闻到一股直冲大脑的香气,令人陶醉。在夜空的映衬下,宛如一颗金色的坠落之星。
上面深深浅浅的纹路隐约构成一副大脑的图腾,这便是人类在诞生之初吃下的启蒙之物:智慧果实。
拜蒙很确信就是这东西指引自己来到这里,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踏着厚实的生命树叶大步迈开。
在他走到智慧果实面前时,他双膝跪下,像一名虔诚的教徒一样,双手捧住并轻轻地从花柄上摘下。
盯着它静默了10分钟后,头部低下,8个脑袋一起簇拥而上,将果实撕扯开来,里面的果肉早已呈现出绵稠的胶状。
紧接着8张嘴一起蜂拥而上,将果实嚼碎、吞噬。
之后的没几分钟,拜蒙的大脑突然感受到一股针扎般的剧痛,促不及防的刺激让他发出了一阵阵尖锐的哀嚎声。
一瞬间,他的眼前出现了无数幕场景:花开花落、人来人往,生存、繁衍、死亡,气象变化、地质运动,等等等等。这些是巴卡拉生命之树的记忆,是它作为生命之母对自己孩子成长的见证。
但这些记忆对于拜蒙来说,实质与强行载入过量文件的硬盘一样不堪重负。
他的八条手臂全都扶住了脑袋想借此缓解一些痛苦,但脚下不慎踩空,就这样直直地从60千米高的树冠上跌了下去。
此时的他感到身心俱疲,任由浓厚的大气层在他身上摩擦出细密的火焰。
拜蒙的整个身体化为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星尾坠落在距离撒耶城12公里开外的地方,并砸出了一个巨型天坑。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火红的夕阳为大地铺上了一层光影,如果不是伤痕累累,一切都会显得安详、宁静。
拜蒙从天坑中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灰白色的身体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在橘红色的撒穆尔辉芒下像个思考者一样坐着。
良久,他支撑着双臂缓缓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着撒耶城相反的方向走去。裹挟着金色的微风,消失在了撒穆尔无尽的辉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