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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从身上褪下，露出银白色的扁耳。
随后不止是黑袍，落芊继续卸甲。
“诶诶诶诶你干嘛？！”见小师姐的徒弟突然整这出，月一慌忙伸手制止，然后帮她把衣服往上提。
“不是…下水…？”
“减轻…重量”落芊奇怪看着月一，歪头。
“不用不用，我们都是修仙者了，那还需要怕这些”
月一摆了摆手。
“你这衣服上隐秘气息的阵法挺厉害，还是一直穿着为好。”
月一慌忙帮落芊的黑袍重新披上，顺道贴心地摁了下她的耳朵，好让她们不把黑袍顶开。
落芊没有阻止月一这么做，她仔细想了一下月一的话，低头沉思片刻，随后回答道：“好。”
整理完落芊的黑袍，月一松了口气，说道：
“那我先下去了，你记得跟紧我，这下面地势有点复杂，我怕你迷路。”
得到落芊的肯定，月一舒展了一下身子，随后跳入水中。
落芊则是有些别扭地在水边转了会，咬咬牙，也跟着跳进去。
——
河下确实有条隐秘的水道，藏在水草丛生的河床底部，不游下来根本看不见，让人不禁好奇月一究竟是怎么发现它的。
一人一妖穿进水道，向深处游去，期间岔道颇多，月一确实像回家了一般在里面左蹿右绕，每经过一个岔口就特地停下来，确认落芊跟上自己后才继续往里游。
落芊只是默默跟着月一，身子有些不自觉的抖动。
好冷。
这水温度平常，但却让人感觉非常寒冷，是一种不属于寻常低温的冷。
像是直击灵魂般的冷，像是大热天里突如其来的寒颤。
[月一]前面快到出月潭潭底了，这块的水道更加复杂，你得跟紧我。
月一向落芊传音，可后者没有回答她。
[月一]落芊?落芊?落芊你怎么了？
察觉到不对劲，月一慌忙转身。
此时的落芊脸色发白，一动不动地停在水下，瞳孔放大，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一般，嘴角不停打颤。
细小的气泡不断从她口中的缝隙里冒出。
不好！她要晕过去了！
月一见状，连忙上前抱起落芊，往前游去。
筑基期以上的修行者就已经不需要凡物的支撑，基本不可能溺水而亡。
但是缺氧和某些其他情况却仍会引发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会让人晕过去。
此时落芊身上就出现了这种征兆，月一可不想让她昏迷。
她还要带落芊去找天道本源呢！现在昏迷的话，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醒来。
撑住啊落芊姐！我这就带你出去！
月一加快了动作。
但落芊其实并没有昏迷，她现在的意识很清醒，造成她现在这种情况的并不是河水。
而是…她在水里看到了，她想遗忘的阴影。
一位男性银狼微笑着在河里行走，半透明的身体穿过了水流和周围的石头，像是幽灵一般，慢慢朝她走来。
见到面色惊恐的落芊，那位银狼优雅地朝她鞠了一躬，缓缓开口道：
“好久不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