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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音的终身大事是司家妈妈的心事。
看这些年女儿和小羊的往来形迹,她早就心中有数,尤其是今年杨昉严从西南联大毕业后,没有回原籍,受聘于云南文史研究院,留在昆明了。这么明!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了!司家妈妈已经向要好的老姊妹露了要招一个大学生姑爷的意思,一切本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可是,素音和小羊却迟迟没有进展。
司家妈妈心里着急,从素音口里探不出消息,决定趁着过中秋节,务必从小羊那里得个准信。
眼看这个月中就是八月十五,司家妈妈去合香楼订了几包“火腿四两坨”,盘算着家里留两包,亲家一包,一包给小羊和那些联大的同学。亲家母倒是说等过节当天杀了羊自己亲自送来,但是还缺一个大的油酥月饼上供桌,板栗毛豆河灯什么的也都要买,不如叫喜财雇辆马车送自己回龙头街去置办齐全。儿媳妇也想回娘家看看,于是一家子带着孩子,装了送人的水果和月饼回龙头街去了,说是干脆在老家住两天,到中秋前再回来!
司家妈妈临走时再三交代,水果和月饼要尽快送给小羊。
母亲早就让素音请小羊来家中过节,她心里犯难,自己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小羊了。
半个月前,小羊和素音见面,说了自己留昆的事情,还说家里担心他一个人在昆明,要他尽快成家。素音低头不作声,接下来的话,让小羊非常震惊:
“你的意思我明白的,可是小羊,我怕你真正喜欢的那个人,未必是我。”
小羊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素音咬了咬牙,决定把自己和阿朱的故事告诉小羊,让他来选择。
小羊听完素音讲的故事呆了
许多日不见,素音也不知道小羊怎么样了,乘着母亲和喜财一家回老家,她提了母亲准备的水果月饼,来到小羊的住处。以前来过,小羊就住在二楼的里间,顺着吱吱嘎嘎响的木楼梯上去,素音见门没有锁,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
里面光线很暗,素音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发现桌子面前趴着一个人。
“小羊,你怎么了!”素音急步上前查看,拍他的后背,小羊眯瞪着眼睛转过头来,待看清是素音,忽然抱住她的腰,头埋在她怀里哭了起来。
“姐姐,你可来了,呜呜呜……”
素音松了一口气,任他像个孩子似的在自己怀里涕泪横流,看着他乱蓬蓬的头发,忽然有一点心酸。
“你这是怎么了,几日没见,怎么把自己糟蹋成这样,快歇歇,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素音哄着他不哭了,然后把水果和月饼放在他面前,小羊饿了几天,闻见“火腿四两坨”的香味,急不可耐,抖手抖脚地撕开纸包,拿起一个就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几乎呛到。
素音在旁边看着他,又心疼,又好笑。
“我还以为,你怕是再也不会理我这个怪物了。”素音调侃道。
小羊突然抬头,饶是嘴里塞满月饼,也要急着辩白:
“怎么会!姐姐你不知道我这些天都在干什么,你看!”说着他打开台灯,只见书桌上堆满了书,还有他做的笔记。
“姐姐你来看,你这个症状叫做‘人格分裂症’,是一种癔症,患者会丧失对自我身份的认同感,对自我身份识别出现障碍,在同一时间内表现为两种或两种以上的不同人格,也就是说,所谓的‘阿朱’,是姐姐你臆想出来的,是并不存在的!”
素音看着小羊,面色凝重,她严肃的样子让原本滔滔不绝的小羊愣住了。
“这就是你这些天研究出来的结果?你说我发癔症?你不相信我这里有另外一个人!”素音指着自己说。
小羊惊慌地看到素音在拼命抑制,似乎有一个力量要冲破她的身体,她突然抽搐了一下,头脱力地垂下去,这时,只听“吱扭”一声,窗户从外面被打开了,一只浑身漆黑的猫,慢慢从窗外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