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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等一下，你难道以为……呸！“
星河原本以为舞衣被拒绝后会伤心流泪，没想到她脸上却露出了混合恶心、厌恶和想吐等多种负面情绪的表情。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想一拳打烂这个臭男人脸的冲动，无奈地问道：“你不会以为……以为我是来向你告白的吧？”
“不用感到羞涩，会喜欢上我是完全正常的事。”
“吁，放心吧，就算喜欢鬼也不会喜欢上你！”
“行了行了，这个话题跳过吧，气氛多少有点尴尬。话说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来着？”
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是谁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的！
如果不是舞衣这次是诚心诚意过来道歉的话，她真的恨不得一脚把星河踢到墙上。
即便刚过来就被戏弄了一顿，舞衣还是认命地对星河鞠了一躬，严肃地说：“非常抱歉，昨天晚上因为我的一时误会，差点导致严重的后果，在此我致以最真挚的歉意。”
毫无疑问，舞衣的道歉是诚心诚意的。毕竟就在昨晚，这位神代家的武侍差点把星河一脚踢爆，又差点把他勒死。
结果最后发现星河居然是好人，还是救了大小姐的同伴，舞衣当然得道歉。
不得不说，舞衣的这个道歉姿势真的是十分标准。她背部笔挺，双手并拢放在腿上，腰身直直地弯成了四十五度角，头微微低垂，目光向下。
哪怕让“日本鞠躬大师”来做示范，估计也做不出比舞衣此时更标准的道歉姿势。
然而，尽管舞衣的道歉非常真诚，她的姿势也非常标准，星河却只是摇了摇头。
因为在星河看来，这样的场面十分可笑。
“把头抬起来吧，十六夜舞衣。”星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
察觉到星河的语气不像是原谅自己后，舞衣无奈地问道：“是我鞠躬的角度还不够吗？”
“鞠躬的角度？那算什么玩意儿？谁会真正在乎这种小事啊？”
“那你对我的道歉到底有什么不满意？”
“我最不满的就是你这种态度，好像鞠个躬就能解决一切似的。”
说到这里，星河转身坐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高高地翘起了二郎腿。
日本人有个习惯，喜欢用鞠躬来道歉。但在星河他们这些极道眼中，这是毫无意义、非常无耻的行为。欠了钱还不上，鞠躬；产品或策略出了问题，鞠躬；哪怕是做了危害全人类的事，还是鞠躬。鞠躬鞠躬，鞠个躬就以为能把事情解决了？这能改变什么？能反思什么？
比如你十六夜舞衣差点因为误会杀了我，鞠个躬就想完事？这不是把人当傻子吗？
噌的一声，星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插在桌子边上。
“鞠躬这种懦夫的做法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真心感到歉意的话……切掉一两根手指表示诚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是吧？是吧？是吧？”
看着满脸震惊的舞衣，星河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番话。只是，在极道的世界里，这并不离谱，反而是他们的常识，也是男子汉应有的义务。
在那个黑暗世界里，人们发明了许多令人闻风丧胆的惩罚手段。比如让人大腿跪在烧红的铁床上磕头、用钉子穿透身体、滚烫的油淋在身上……简直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
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真心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感到后悔，把“我再也不敢了”这几个字刻进骨头里。
有个放债界的极道曾经说过：“当那些下三滥还不上钱时，他们总是把头低到腰部，甚至跪下来磕头表示歉意，真是可笑。”
但是，单单鞠个躬有什么损失？哪怕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磕到头破血流又能怎样？
那些人最多回去贴块创可贴，第二天又是一副老样子，根本不会有任何悔改。
因此，如果真的要道歉，必须用些实际手段。比如做错了事，就得切一根手指或脚趾，或者在铁板上磕十个响头。
更严重的错误，完全可以切腹谢罪啊，武士道不是有这样的传统吗？怎么没胆子继承下去？
说到底，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切，一点痛苦都不愿承受的道歉，就是耍无赖。
你看，我都低头了，都跪下了，你怎么还不原谅我？呜呜呜。
去你的，我要的是你低头？我要的是你的头。
这种人斤斤计较小事，却毫无担当，不敢面对后果，只会用毫无成本的鞠躬来假装认错，简直太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