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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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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那是个灰蒙蒙的天空,看不到一丝阳光。仰望天际,能看到一朵朵灰色的乌云,偶有几只大雁掠过云际,好似连地面上的杉树也遮挡了那片天空,让人感到了无尽的压迫感,压抑之情无以言说,仿佛一切都是那么感伤,镜头到了地面上,毫无生机的桥村……为什么叫桥村呢?我想,也许这里的一座桥吧。由于时间的久远,不知道这叫什么桥,只依稀记得姥爷说过,这是一座有故事的桥,“桥村”也是由这座桥而来的。桥呢?正孤零零的架在一座不宽的小河上,这是一条河,而不是一条小溪,河的两边是茂盛的树木和野草(记忆中就是这样的,不知道现在是否有变化),印象深刻的则是河对岸那五棵直立着的水杉树,犹如巨人,又如建筑,始终耸立着,观望着,又像一个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亦或是毫无用处的人。这座桥就叫它桥吧,我觉得这是一座有年纪的桥,桥的旁边是一座高高的水塔,看着这座水塔的时候,我记忆就能流出很多很多,有开心的,有悲伤的,有梦幻的,有痛苦的,这里的桥,这里的水塔不知道见证了多少,我觉得它们都是有生命的,都是看得见的,但它们就是不声不响的,也许正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也许正在蔑视着这一切吧。
  桥村真可以说是一个古老的村庄,有了这座桥故此得名吧,让我想到了《边城》中作为背景的小白塔。也许这座桥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吧,但是记忆中,我觉得这座桥多么残酷,它冷眼旁观这桥村的一切,旁观着桥村发生的这一切一切的红白事,旁观着这个只有百户人家的喜怒哀乐,太残忍了,不是吗?桥村很安静,很贫困,一如既往的没有生机,没有活力,好像没有人气一样,因为这个村的事情实在变化无常,令人惋惜,令人伤感,一幕幕事情正在这个村拉开了序幕,今天就由我记录下来,将姥爷对我的述说反应于纸端。
  姥爷是个脑退化病人,时而迷迷糊糊,时而大喊大叫,时而述说着我小时候的事,看到姥爷的样子,我就会想到那座桥,那桥村的桥,那座架在桥村河上的没有生气的桥,也许这正是我的姥爷吧,记忆都在脑海中,但是分不清是现在,还是以前,还是不久的将来吧。姥爷说个不幸的人,是个可怜人,是个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是个不受关照的二儿子,是个吃尽了苦头的老人,是个一生不受关注的农民;是个有智力,但是没有条件的读书人;是个渴望有所为,但是没有一丝机会的老人;是个听命于伦理道德,受困于伦理道德的可怜人……有太多可怜因子,我真的无法言说了,说着说着,眼泪不听使唤的挂下来。看着那个家,那个我从小长大的老房子的前屋里躺着的姥爷,我的心都是痛的,每每夜深人静,那种痛感家格外真实,格外深刻,一幕幕往事总是会从我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流淌出来。
  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姥爷,那仍是个灰灰暗暗的天气,但是我的姥爷才14岁吧,年轻时候的姥爷真的是洋溢着青春光彩的,但是似乎这个时候就看到了一生贫困的样子吧。我的姥爷叫常善桥,也许桥村每个人的名字带有“桥”字吧,这个我不得而知。这时我的姥爷就是一名读书人,时时拿着书本中桥村的桥那边走来走去,时常有人喊几句“善桥,又在看书啦?”“善桥,你将是我们桥村第一个读书人了。”“善桥,好好读书,走出桥村。”但是走出桥村真的这么容易吗?这个不得而知。
  “桥,放下书,打兔草去了。”是谁在说话?是我姥爷的大哥——常建桥,也许每个人都带有“桥”吧。“哦。”我姥爷极不情愿地放下了书本,提上了箩筐跟着他哥哥前往了河对岸来打兔草。
  那是一片拥有极有丰盛草场的地界,也许就在河的对岸,那五棵杉树的边上吧。对我来说那是一片奇异的地界,曾几何时,在我姥爷口中爷听到过,也曾踏入过,那是一片神奇又略带美好的地方,仿佛在那里,一切事情都会实现,都会忘却一切不顺意,那五棵树和那座桥交相辉映,能让各种不愉快随风而逝。不知道我的姥爷有没有感受到呢?我相信他是感受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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