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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楼的楼道里有些潮湿阴冷。梁微微连打了三个喷嚏。
“以前我妈会在楼道养些花草，因为背阴，养了死死了养的，后来我妈住院，都被当作垃圾清理掉了。”齐天汝解释道，踢掉了地上的几片枯叶。
“我这么突然去会不会吓到你妈？”梁微微有些踌躇，在门边磨蹭着不肯换鞋子。
“你以为我妈跟你一样小女生呢？”齐天汝“咣当”一下打开门，大声喊了句：“妈！”
梁微微吓了一跳弯着换鞋子的背突然抬起来撞到了柜角，疼得感觉流血了。
“你好了吗？进来带上门。”齐天汝似乎没找到妈妈，退身看门口的梁微微。
梁微微关门进屋，看到个琉璃花瓶，把粉色向日葵放进去，抱着花瓶找厨房，倒是一下就找准了，厨房地上全是杂物，梁微微吓了一跳但绕开了去给花瓶接水。
“吓我一跳你干嘛？”齐天汝显然被突然打开的水龙头流水声吓到了。
“你自己家呢怕什么？”梁微微觉得好笑，抱着瓶子出来放在餐桌上，然后才开始环顾四周。
家里一塌糊涂的，倒不是说杂物灰尘的问题，家具也都是摆放得乱七八糟的，好好的屋子像是个仓库。
“我去楼上看下，你……随意坐下吧。”齐天汝踩在楼梯上，看着神情有些尴尬的梁微微提议道，“或者你也一起上去？”
“不不不。”梁微微慌忙摆手，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视角有些奇怪，不过刚好对着餐桌上的粉色向日葵，梁微微觉得好受些。
齐天汝笑笑也没再坚持，自己上楼去了。
过了会儿楼上有了说话声，梁微微辨认是齐天汝妈妈的声音，不知怎么地一颗高悬的心总算落了地。
楼梯口传来两种脚步声，梁微微回头看到齐天汝妈妈一身宽大的套装裙下来，立马站起来。
与在学校时看到不同，阿姨曾经饱满的面庞瘦削不少，嘴唇没什么血色，看到梁微微是脸色有些发白。
梁微微惊了一下，想着该以什么理由来跟阿姨打招呼，局促不安地手指绞着衣摆。
“梁微微同学中暑了对吧？我看你脸色真的很不好。”阿姨声音有些虚浮，下楼时左手紧抓着扶手，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啊对，就是那小丫头。”齐天汝跟在后面，手上的鲜花换成了一个小盒子。
阿姨走到面前，对上梁微微的眼神又移开了，梁微微有些惊讶。
“我妈是老手了，你反应别太大，别自己撞针上来了。”齐天汝打开盒子，用酒精消毒针。
梁微微一看到那一排的宽头针，脑门有些凉。
阿姨扶她坐下，又抓起她的手指，仔仔细细看了会儿，脖子弯了下去，脸都要凑到手上。
“齐天汝！”梁微微吓了一跳想抽回手被抓住了，只能向齐天汝求救，“灯！有灯吗？”
“啊？”齐天汝原以为梁微微害怕，结果却是让他开灯。
“光线太暗了，阿姨弯着脖子腰背累的。”梁微微解释着，脸上却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唉。”齐天汝叹气给她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