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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日上三竿。
温茗整个人放空,盯着房梁,他内里的单衣已是碎成条了,温热的汗揉杂着又腥又甜的水,黏在皮肤上。
他努力的抽了抽腿,发现合不拢,关节骨跟大车碾过一样,内心不禁惊叹:也太生猛了吧,再这样弄下去我真不会死床上吗?!
靠,这死法也太憋屈了,一点都不符合他身份。
来不及悼念死去的贞洁了,接下来登场的是一心妄想逃离长天门的温茗。
他宛如死狗般飞速爬起来,就着桌上的饭菜,随意刨了两口,便盘坐在床,双眸紧闭,一心一意调动心神。
自从上次下山与飞鹤门取得成功沟通后,他与那位高高在上的宋师姐,就建立了心法,两人心意互通,可畅通无阻的交流。
温茗不害怕被探测到,这毕竟是绝尘仙尊的神识,绝非俗物,长天门的结界无法识破。
说起来,这师姐宋盈盈,还与他有段旧恩怨呢,当时年少掷春光,他胆大包天勾引宋师姐破戒,造就了一段不清不楚的暧昧恋人关系,至于后面…不提也罢。
咋好死不死联系上她了,温茗欲哭无泪,但眼下形势所迫,神识只有一道,没有多余的联系其他人,他不得不沟通上宋盈盈。
〔师姐可在,师姐可在,小弟温茗求救,听见还望答复一声〕
[不救,你温茗不是向来活得顺风顺水,需要我救吗]宋盈盈冷然。
温茗哑然,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师姐可还在生气?都已过去一百多年了,让往事随风而去吧,我们应该互帮互助,携手共建师门友好氛围,师祖在九泉之下也好瞑目啊〕
〔……〕
宋盈盈不语。
温茗慌了神,一面神色尴尬一面又着急道〔都怪小弟年少轻狂,呃呃,是不懂事不懂事,得罪了师姐!师姐你高抬贵手,救我小命一条吧!〕
不用怀疑,若宋盈盈此刻出现在他眼前,温茗定会抱住她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添油加醋的将这几日惨绝人寰的经历,诉说给她听。
他真是受够了跟弟子天天强行运动,那种无力,屈辱,虽说弟子各个绝色,技术过关…但被迫终归是被迫,不能和自愿相提并论。
〔师姐~救救师弟啊~啊~啊~啊~〕
他一个‘啊’字,一个声调,可谓九转十八弯,不像求救,活似骚扰。
〔闭嘴!〕
温茗识趣的闭嘴,又小心翼翼问〔师姐,你可是回心转意了,小弟就知道,你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装有二十斤墨水〕
他眼下太紧张,难免说的牛头不对马嘴。
宋盈盈被气笑了,敷衍道〔待我心情好了,自然来救你〕
温茗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姐,你别逗我了好不好,你再不来小弟怕是贞洁…〕他舌头打了个转,险险绕过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贞洁什么〕宋盈盈的声音肉眼可见的冷了几分。
温茗不敢装蒜,小声道〔快要不保了…〕
〔碰!〕似乎是桌板迸裂的声响,温茗听见了。
宋盈盈声音依旧冷越,但隐隐有一丝怒火〔什么人也敢迫害飞鹤门弟子,真当我门无人〕
温茗冷汗直冒,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说,一面是他心爱的女儿,虽然大逆不道,但感情仍在,一面是他颇具威严的师姐,昔日旧情人。
〔就是几名散修〕他说。
宋盈盈根本没信,温茗肯定有事瞒着他,就他那支支吾吾,飘忽不定的语气,只能骗骗小孩,她不说话,也没有切断两人的联系,就这样静静等待着。
她越是沉默,温茗就越是惶恐,他几次想要开口,但话到嘴边又吐不出来。
“吱呀-”
木门被推开,是练知意,她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单衣,应该是为温茗准备的。
见状,温茗连忙下意识想要切掉互通心法,不料,一股怪力从中作梗,像隔了层无形障碍般,他切不掉心法。
〔不准切断〕
说罢,宋盈盈强行控制住这道神识,掌握了两人沟通的主动权,温茗束手无策,内心暗暗祈求练知意别说什么惊为天人的话来。
练知意坐椅子上,不自觉勾唇,欣赏够了眼前这副狼狈春光,随即拍了拍大腿,开口道“坐上来。”
温茗啊了一声,愣在原地。
“师父这会儿倒害起羞了,也不知是谁昨晚勾着我腰,要个不停。”
温茗直接退了几步,差点没站稳,内心一口污血喷老远,啊啊该死的逆子你可少说两句吧!!
“过来,坐腿上,我亲自为你更衣可好。”
一句比一句肆意妄为,此刻,温茗宛如在暴雨中漂泊的小舟,被两股巨力扯得喘不过气,只想刨个坑埋进去装死。
“我自己穿就好。”他咬牙道。
练知意与他挨的近,手一伸便揽住那截细腰,脑袋靠在他腰身上,发未竖冠,风流不羁的披了下来。
她懊恼的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总在小师父唇边打转,从而忽略掉这对藏在衣袍里的小巧腰窝了。
冰凉手指,随意划过那窝深陷白肉,情不自禁的,她吻上颤动的腰窝,当真爱极眼前人每一寸肌肤纹理。
温茗呼吸加重了。
“还要不要脸,练知意。”
“只要能得到师父,不要脸又如何,背负骂名又如何。”
“呵…狼子野心。”
温茗快绝望了,为了让练知意少说两句加速他灭亡的话,他心一横,眼一闭,腿一迈,坐入练知意怀中,颇有种英勇就义的既视感。
宋盈盈将这一切悉数听进耳朵里,却面色如水,不曾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