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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喜欢得想一起死。”斐蒂娜重复一遍先前的话语，转而继续道。
“菲尔尼最近很暴躁。他命令我喝第二份强化药剂，说明他感觉不安全，我和库林保不了他。”
库林是那个巨汉的名称。
斐蒂娜停顿，观察起旁边这男人的神情，然而令人失望地毫无反应。
“库林也要服用？他几乎只剩脑袋了。”
“注射。”斐蒂娜接道，“如果我成功，他就注射。菲尔尼信任他多过我。”
“给你提个醒，别相信菲尔尼给的条件。”
眼前男人一声不吭，仿佛全部忽略了她的话语。斐蒂娜突然感觉自己在独自表演般，于是止住了话头。
越野车朝D区北边行驶，就在斐蒂娜怀疑这个男人想带她出D区时，车拐过座高耸的垃圾山，视野顿时开阔，一座铁皮房屋坐落在低矮废弃车山旁。
夜晚的阿珂马里五彩斑斓，城市霓虹照亮天际，为这垃圾堆里的酒馆洒上一层不断变幻的朦胧光纱。
“居然有这种地方？我都不知道。”斐蒂娜错愕。
D区位于菲尔尼统治下，所有人都要进入工厂工作以换取生活所需才对。
像酒馆这些东西都分布于工厂周边。它们用来招待治安人员，雇佣人员等人，里面的员工都是菲尔尼安排的。
“走吧。我请你。”
徐州文于酒馆门前停好车，斐蒂娜深深地看着这神秘的男人。
酒馆招牌是油漆木板，不清楚哪来的油漆，更讲不清破木板的来历。徐州文进门前，指腹轻擦了擦招牌边缘。她望见“约翰酒馆”两个阿珂马里单词。
玻璃碰撞的清脆声遮掩住铁锈门轴的惨叫，她跟着徐州文跨进去。
酒馆内部映入斐蒂娜眼帘。累叠轮胎座椅、汽车壳改造吧台、悬挂吊灯，还有车轮橡胶包裹的开窗，窗外正好面向光芒闪烁的阿珂马里。
“欢迎光临。”
斐蒂娜寻声望去，汽车吧台后站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他有头显眼的金短发，还有零件构造清晰可见的铁制机械右臂。
他用左手擦桌子，看来右手不能做精细动作。斐蒂娜好奇地打量对方。约翰老头也不恼，浑浊的眼眸随意掠过斐蒂娜，落到吧台前的男人身上。
“喝点什么？”
老约翰声音嘶哑，从吧台底掏出两个切割打磨过的自制玻璃杯，它们泛着绿光。
“两杯莫洛托夫鸡尾酒。”徐州文将一枚灰扑扑的芯片推过去，老约翰拿起来眯眼观察番，点点头收下。
“过来坐吧小姑娘。”老约翰拿出自制调酒工具，“不用找了。普通机械臂，铁制油动力、齿轮核心驱动，估计老早停产了。”
斐蒂娜坐到徐州文旁，打量起整间酒馆。
“D区居然有不是菲尔尼开的酒馆。”斐蒂娜吃惊，“你怎么找到的？”
“这是我开的。”
老约翰边调酒边冷淡补充，“菲尔尼上任前，我们已经见过面。”
斐蒂娜不安地抚摸自己的机械臂，暗自咽下口口水。
“至于这个男人。”老约翰努努嘴，“他是我最近最可靠的进货商。”
“你是？”
“老约翰。”
老约翰停下手里的动作，摆摆右臂示意自己不值一提，“D区活得最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