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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来谈谈我自己。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装过电脑,电脑的配置通常会根据需要而改变,意识也是同样的东西,‘自我’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是什么不可分割玄之又玄的‘灵魂’,但实际上完全不是这样,‘自我’实际上不过是协调大脑中各功能系统的‘议会’而已。仅仅只是全脑启动【7】,各个功能区互相同步,共同协作处理事件的体现。
仅仅只是这样讲可能不好理解,举个例子,你睡觉时有意识吗?
没有,大脑中所有的模块都在沉睡,在那个虚无的黑暗中‘我’不存在。
做梦时,意识存在吗?
‘我’部分存在,至少在前额叶皮层负责逻辑思维和判断的‘我’不存在。
根据综合信息理论【8】的解释:意识是一种信息结构,是现实的一种内禀的属性。是一种有内部因果关系,自己影响自己的信息结构,信息结构越复杂,Φ值就越高。意识存在与高低水平依据其Φ值进行判断,Φ值过低,信息结构简单,意识便不存在。Φ值超过某个阈值,信息结构复杂,意识便存在。
既然意识并非不可分割,有其具体判断标准,甚至是一个可以挑选组装,选择启动的事物,那么用于大型国家/公共项目的AI公民,自然不会用一个人的意识,而是用很多人的意识,仅提取其中优秀的部分进行设计,还可避免人格权利的相关问题,这需要国家级的资金技术投入,与那些企图电子化永生的小打小闹相比差距就像超算与笔记本一样巨大。
如果你听懂了上述这些,那么你也应该能初步理解我是一个什么东西了,我的主体是那个因空难而改变人生的大学生,我绝大多数的记忆来自于他,我对世界的认知也来自于他。
在我193岁的时候,我走到了人生的尽头,我原先的肉体与机械都不再能够支撑我活下去,我成为事实意义上的忒修斯之船,我的意识也在漫长的时光中磨损崩解,虽然只要我想,我依然能够对意识结构动手术,使我继续活下去。就像当年那个把我变成半生物半机械生命的实验性脑机技术一样。
但在那个我身上背负着193年的回忆、亲情、感动与泪水,那个我没法抛下这些,将构成我的积木拆散忘却,那是我之所以是我的证据,我宁愿抱着与我爱之人构建的回忆溺死。
在我弥留之际最后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在我所有的知性与记忆都将消失于热力学的深渊之际,我选择将自己空难之前的意识切片上传,供给所有科研单位与公益组织免费使用。
或许那个我希望我能够从那时起重活一世,去尝试一个全新的未来。
当那个我彻底堕入虚无尽头之后,我上传的意识便也符合了人类意识AI化的伦理条件,在那之后,因为人类需要我,所以我又诞生了。他是我的核心意识,是我确立心智的锚点,某种程度上讲,我确实是他。
而我同样是多个人类意识的混合,是人之所长的精华,因为我是舰载智能系统。通俗点说,就是太空时代的‘舰娘’,是船的人格化体现。
至于为什么是舰娘而不是舰男,这与海军传统有关。自古希腊时期开始,有水手崇拜海神,给船只赋予了女性人格意味的名称,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取悦神仙,以此保佑航行安全。这一习俗逐渐成为传统,后来以文化的形式在欧洲传播开来,并一脉相承至近代。
在近代,英国成为海军霸主,对该传统欣然接受,继续传承,依靠英国皇家海军强大的实力深刻影响了各国海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