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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特法伦瞟了一眼门口的小家伙，随后说道：
“很好，现在我收回刚才的命令。现在我以国际舰队第九长程战略打击舰队旗舰的名义下达新的指示，鉴于各舰载智能与高级军官全数到齐，我宣布国际舰队第九长程战略打击舰队第三十八次战舰编组会议正式开始。
我任命伊蔚·艾妲为极限支队第三侦察分队旗舰，你可以自由选择新入列的未分配驱逐舰加入到极限支队第三侦察分队。”
自己挑？嗯……我这人有选择困难症，而且从理论上讲，她们之间的效能差异不会超过0.07%，性格与外观上的显著区别只是用来辅助分辨的工具，完全不会影响作战效能。在简短地思考后我做出了决定。
“我就要她们，就是那四个才来的，还有这个被你命令过来的。”
威斯特法伦冷漠地看着我。
“你确定吗？”
“我确定。”
“为什么？”
为什么？真烦人，什么事情都必须有一个原因吗？我随便回道：
“我不认为她们有哪里不好或是做错什么。有些时候，正是那些无人看好之人，最终成就了无人能及之事。”
维斯法特伦轻轻地摇了摇头。来到我的面前，贴近我的耳朵，她的话让我的意识瞬间警觉了起来，就像冬日清晨触碰到冰水似的。
“我知道你是和我一样的人，所以我想听真话。”
真话……不，我们两人都知道那是什么，那是隐藏于意识之下的冷酷。
【驱逐舰是消耗品，而挑选消耗品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
这是真话，我的真实想法。所以我没有去主动了解那些驱逐舰，因为和大概率要死的人建立感情联系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在战场上，大部分老兵对新兵都是这个态度，新兵不理解，自己热情主动试图打好关系却没人领情。可在老兵看来，面对一个大概率活不到明天的家伙，现在最好找他借钱买烟。
意识并非没有自省的功能，所以意识回问理性，在将他人当作消耗品看待时，有做好将自己当作消耗品的觉悟吗？
理性远比意识要冷酷，它回道：
欲使他人入地狱者，其心已入地狱。
我轻轻推开威斯特法伦，视线开始交错，潜藏在意识之下的阴暗与疯狂上浮至目光的表面，无需任何言语，交流已经结束。
让我们迈着华尔兹的舞步跃入地狱吧！
但在这之前，须以谎言构筑真实。
“我不想看那些小家伙的脸上露出被人抛弃的失落表情。”
“哼……我知道了。”
威斯特法伦平平淡淡地点了点头。但在这之后，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被威斯特法伦喊过来的小家伙在我转过身后猛地扑进我的怀中。
这实在是让我惊讶，谎言的效果似乎过于好了点。
我轻轻抚摸着少女的脑袋，无奈地迎接来自天纪与薇尔莉娅的微笑，真可惜。我不像我故意展现出来的那样，如果非要说的话，我肯定是个坏人。
算了，我只要在死之前一直装下去就好，真真假假，又有谁说得清呢？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被我抱在怀里的小家伙叫三色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