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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杀死小桃之时,林远便开始盘算如何安全地解决这件事。他不想成为逃犯,也不愿灰溜溜地离开,让那些欺负他的人继续逍遥法外。于是他想出了一个狠毒的办法:灭门。
将林府所有人杀光,这样就没人知道是他杀了小桃,也不会有人知道灭门的凶手就是他。当然,实际动手的是黑死牟,但黑死牟完全听命于林远,在某种意义上,黑死牟就是林远手中的刀。教唆犯罪同样是犯罪。
虽然决定要灭掉林府满门,但具体如何下手还需讲究方法。如果整个府里的人都被杀了,偏偏留下林远这个私生子毫发无损,那谁都猜得到林远有问题。
因此,林远也必须遭受同样的厄运,不能有任何特殊待遇。于是,他在指示黑死牟动手时,特意让他用斩首的方式杀掉所有女眷,再用刺穿胸口的方式杀掉所有男丁。
这么做并没有特别的含义,只是为了给官府制造一些误导。而且男丁也不能全死光,还得留几个奄奄一息的。林远就混在这些人中间,确保自己不是唯一的幸存者。
以当时的技术水平,直接穿透身体伤及内脏的贯穿伤,再加上大量失血,即便林远也很难活下来。然而,林远召唤黑死牟是有福利的,他能获得被召唤者所在世界的一种能力。
林远随机获得的能力是“呼吸法·花之呼吸”。这种呼吸法是《鬼灭之刃》中的一种特殊修炼方法,通过调整呼吸来强化身体,让人短时间内拥有接近于鬼的体质。同时,呼吸法还能减缓伤势。在原著中,主角团几次重伤几乎丧命,都是靠呼吸法控制伤势,才保住了一条命。
林远虽然是第一次获得呼吸法,但他同步过来的能力让他立刻掌握了这项新技能。正是凭借这种呼吸法,林远才能在重伤之下活了下来。这也是那位负责治疗他的医师认为林远拥有独特“内息”的根本原因。
“……天亮了啊。”
林远躺在病床上,看着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昨天之前,林远还是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好青年,别说杀人,连杀只鸡都不敢。然而仅仅一个晚上,他就背负了四十四条人命,一手策划了林府的灭门惨案。
别说别人不信,连他自己都觉得那只是一个噩梦。但这却是真的,林远确实做了这些事。
不过林远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昨晚他就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如果想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就必须狠心,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林远不再需要遵守前世的道德与规则。他需要学会融入这个世界,才能不受伤害。
丹安城,衙门。
刘捕头带着仵作在衙门的后院,检查从林家搬出来的那些尸体。林家除了那个远赴京城求学的嫡子林江山之外,总计有四十六人。
主家除了林江山外,共有四人:家主叶承泰、正妻顾夫人、一名小妾和一名私生子。
剩下的四十二人全是仆役和护院。其中女眷有十八人。所有人都被斩首,无一幸免。家主叶承泰被发现烧死在房间里,仵作验尸后确认他早在火起之前就已经死亡,和其他男丁一样,都是被穿胸而死。
私生子林远倒在偏房前的小路上,被刘捕头救出,经过抢救暂时性命无碍。其余男丁却无一生还,包括被救出来的几个原本还活着的家丁,也都因伤势过重死去。
然而,林府男丁一共有二十四人,现在却只有二十二具尸体。加上还活着的林远,一共二十三人。那么还有一个人去了哪里?
刘捕头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刀柄上轻轻敲击着。衙门的主人邓县令早上告病不起,林府灭门案暂由刘捕头负责。
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上面就会派平湖司的人过来,全权处理此事。齐国平湖司专门负责处理涉及江湖人士的案件。林府一夜之间被灭满门,显然不是普通人所为,至少是一名江湖高手,而且还是精通暗杀之道的宗师级别高手。
这种级别的江湖高手,已经够得上让平湖司来处理了。
不过……
“一夜之间杀了四十多人,还不留任何痕迹,江湖上真有人能做到吗?”这是刘捕头心中的真正疑问。
刘捕头也是练武之人,知道练武之人的极限。即便是所谓的宗师级高手,即使轻功再好、武功再高,杀人时也难免会留下些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