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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之前的经历,我实在不相信这次会面只是简单的谈话,恐怕他是故意让我一个人过来以羞辱我。”
林远的话语中充满了委屈。岳禾见状,语气不由得柔和下来,说道:
“宁顺,不必担心,有我在。如果甄恒对你不利,我会当场与他翻脸。现在听我的,跟我去见他一面,咱们好好谈谈。”
“既然岳大哥都这么说了……”林远无奈地说道,但看向岳禾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戏谑。显然,甄家那边应该已经跟岳禾沟通过了,让他不得不带林远过去。不知道甄家与天剑阁之间有什么联系,能让岳禾如此配合。如果能弄清楚这件事,林远或许能让岳禾与甄家彻底决裂,转而与林家合作。
甄府与秦府相距不远。得知要去拜访甄府,林远自然准备了足够的礼节。他先回去跟秦府中的人打了声招呼,随后从秦府中牵出一辆马车,配上车夫,驾车前往甄府。
林远平时不喜欢坐马车,因为车内空间狭小,行动不便,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很难迅速脱身。再加上这个时代路面坑坑洼洼,车轮是硬木制成,减震效果极差,与其在马车里颠簸,林远宁愿步行。
然而,家族间的往来不能随便。作为林家家主,林远不得不遵守一些家族间的规矩。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带着人登门拜访倒也无所谓,但作为一家之主,拜访其他家族必须讲究礼节,否则会被认为是对对方家族的不尊重,还会让人瞧不起他。
坐马车速度快了不少,原本一刻钟的路程,不到半刻钟就到了。林远带着结标淡希,与岳禾一同下车,进入了甄府。在甄府正门后的院子里,甄恒已经等候多时了。
“林家主,别来无恙。”甄恒面无表情地向林远问候。林远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厌恶仍未消散,现在只是强装镇定。
林远没有挑起甄恒的不满,礼貌地回应道:“甄家主,冒昧前来还望见谅。”
“既然林家主到了,那我们就去客厅说话吧,我已经备好了热茶,就等林家主了。”甄恒说着,转身往客厅走去。旁边的仆人向林远等人行礼后,引着他们前往客厅。
林远来到客厅坐下,有些局促不安地看了看岳禾。见到岳禾的笑容后,他才稍稍放松了一些。接着,他板着脸,带着家主的威严,对甄恒问道:“不知今天甄家主邀我前来有何贵干?”
“林家主年纪轻轻,还真是沉不住气。不过也好,那我们就直奔主题。”甄恒笑着说道,似乎带着一丝嘲讽,然后继续问:“南城街,林家主应该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那是我家当铺和丝绸店所在的街道。不过最近三剑帮的人总是派人去那里收保护费,搞得那条街冷清了不少。”林远渐渐进入状态,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紧张,从容地回答了甄恒的问题。
甄恒双眼微微眯起,说道:“那条街及附近的几个巷子都是你们林家的地盘。当初林家遭遇大难时,我们甄家为了维持那边的秩序,投入了不少精力。林家主……你说我们这么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甄家主当初帮忙的情谊,我们林家铭记在心。但事情归事情,甄家帮忙是事实,可那期间也贪墨了本该属于我们林家的利益。”林远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看着甄恒说:“而且如果我没记错,三剑帮应该是你们甄家的势力吧。”
“我们甄家只是一个普通家族,怎么会跟那种江湖帮派有关系呢?林家主可别听信别人的闲言碎语。”甄恒坚决否认自己与江湖门派的关系。
虽然大家都知道三剑帮是甄恒扶持起来的,但如果没证据,甄恒死不承认,那三剑帮就是三剑帮,甄家还是甄家,两者毫无关联。因此,林远想通过三剑帮找甄恒的麻烦,这条路行不通。
“这样吧,既然甄家主这么说,那我就信你一回。不过既然三剑帮和甄家主没关系,对付这种欺行霸市的帮派,官府出手应该没问题吧?正好我和平湖司的几位大人有些交情,不如让他们来处理一下?”林远微笑着说。
甄恒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既不是笑也不是怒:“三剑帮的事和我们今天讨论的无关。倒是林家主竟然能和平湖司的大人搭上关系,真是年轻有为。”
“几位大人只是看我可怜,多关照几分罢了,谈不上什么关系。如果我要求的是没证据的事,他们也不会理我的。”
“即便如此,林家主也很了不起了。”甄恒咬着牙说道,心里对林远的警惕提高了不少。
原本以为林远年轻好对付,没想到他竟然能和自己周旋这么久还不落下风。看来,甄恒确实有点小瞧了林远。
林远拿起茶杯,喝着茶,面带笑容地对甄恒说:“甄家主过奖了。”
甄恒也笑着,但眼神里却没有笑意,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因此,南城街的一些产业,林家主是不打算放手了对吗?”
“放手?那边的大部分产业本来就是我林家的,又何来放手一说?”林远毫不松口。
甄恒仍然想吞并林家的产业,但林远虽然并不在意这些,可谁也不会嫌钱多,当然不可能白白送给甄恒。如果甄恒想要,也不是不行,但他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否则以后谁都会上来啃林家一口,这是林远决不允许的。
“林谦尘!”
眼看林远无法说服,甄恒大怒,一拍桌子指着林远正要说什么。话音刚落,林远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冷冷地对甄恒说:“甄家主,请你自重!”
在这个世界里,对于有表字的人,如果不使用表字而直接称呼其姓名,就意味着侮辱和挑衅。遇到这种事,激进之人当场翻脸离开也是常有的事。甄恒这样称呼林远,林远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