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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夜空之上繁星点点,小镇大街小巷中空寂缓缓流淌,偶尔几声犬吠回荡其间。唤起栖身于旅店的一位男子,没有开灯,他浑浑噩噩的从床上下来走到防盗窗前,星空被不锈钢防盗窗的钢管困住,狭窄、压抑,一眼看不到边,一眼就是结局。
席地而坐,痴痴地望着窗外,不为渴求自由的星光,不为冰冷的防盗窗,只是漫无目的地望。
身体疲惫不减,他短暂的又睡了一会儿,或许是回到故乡的缘故,阔别此地多年的男子终于有了一个和这相关的梦。
梦里,一条成人手腕粗的圆头黑蛇抬起身子,就像小时候在放学路上遇见的那条蛇一般,吐着信子静穆地与他对视。
记不得蛇有多长,是飘渺的破碎,蛇身子藏进田坎的高草丛。
在夕阳下,它黑得五彩斑斓,好似披星戴月美得让人忘了呼吸,生怕毁了这场相遇。
不知几时,天还是黑,街上响起竹扫帚唰唰的扫地声,男人好奇地起身向街道看去,一位环卫工人正埋头清扫街面上的垃圾、落叶。
无言,如同这座小镇的化身,轻抚去白日喧哗的残余,迎接未知的今日。默默忍受,又独自消化。
一通扰人清静的电话铃声响起,男子冷漠地瞥了眼躺在床上的手机,白色的床单被子像是丧布。
来电显示备注为恩祺,是自己曾经的同事,挂断电话后用被子将手机盖住,宛若为死者掩面。
一封信件随之从床上悄然滑落,但还是被男子察觉,捡起信件透过星光可以看到信件里有一把钥匙形状的物品,他露出如获至宝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藏进床下的背包夹层中。
……
“小伙子,你是哪家的娃儿哟?”
“看你这样子还在读书吧,高中,大学?”
“你们怎么记不到喽,这是罗二哥家二姑娘晓静家大崽啊!”
“哦哦哦,这样子你还得叫我一声公嘞……”
“我是你二姑妈你还记不记得哩……”
陪着尴尬的笑脸,文川终于逃出村口大爷大妈灼热的目光。
印象里从村口到外公家的路变化挺大,都铺成平整的水泥路,曾经路旁的木屋泥房清一色的变成了小洋楼。
好在还是大差不差,就像放学回家一样,他没有费什么功夫轻车熟路地来到外公家门前。
在镇上办理完遗产继承的相关手须后,他一早就赶回到这个自己长大的村子,并不是因为怀念、回忆之类的,反而像是逃难似的,一个人开着皮卡车载着自己全部家当。
锈迹斑斑的铁门上还残留着银灰色的油漆,一把上世纪的锁将记忆锁在其后,三间房、一间谷仓一齐挤在狭小的地块,便构成外公外婆的家。
在门前,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记得上面曾经有一个土坑和大石,是儿时独自一人率领玩具大军作战的必争之地。
而现在平地上杂草丛生,土坑早已被填上,大石也不知所踪。
反倒是铁门右侧厨房外砖墙早被日晒雨淋地坑坑洼洼,还有些不明的白色粉末,记忆里靠在墙脚的那一丛紫红的花消失的无影无踪。
文川自认为不是个因景感伤的人,事实看起来也如此。他将背包反背在胸前,翻找出外公外婆逝世前留给自己的信件。应二老的要求,文川重新回到门前时才能打开信封。
慢慢拆开,是张折叠起来的黄色信纸和一柄意料之中的十字钥匙。
“乖孙,你懂事又听话,但我和你婆婆知道,始终没有给你一个家。你的听话懂事就像到别人家做客的孩子,是礼貌。如果可以希望你能肆无忌惮的向我们哭闹、索求,可是你始终没有……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还没找到一个家的归属的话,看看你身前这破旧的老房子,这是我和婆婆最后仅能给你的东西,希望你早日与心中的家人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