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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不会写擦边,写出来的东西一点就炸,不合读者心。
费半天劲写了一万字,绞尽脑汁想到的东西可能都没别人信手拈来的两千字来得畅快。
他的满腹文章,比不得人家的闲棋一记。
长长地吁了口气,试图将胸中淤积的愤懑与不甘排出肺囊,却在气尽之时止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伴随着咳嗽,他的身体整个弓了起来,脸都涨得通红如同猪肝色,几口浓密的略带粉红色气泡的鲜血从口中咳出,在地上溅起几朵血花。
肺里如同被辣椒粉填满了一样火辣辣的,窒息般的痛苦让他的脸整个皱成一团,不由得捂住胸口,蜷缩在地上,无力地抽搐咳嗽着。
他病得很重,作为黑户没有任何基础保障,没钱治疗。
一死了之,可能是对他而言最佳的治疗方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地上爬将起来,从口袋中抽出纸巾将嘴角的血迹擦干,沉默着离开了拒他门外的编辑室。
一路上,不时有嘲笑意味的目光投射过来,几声不屑的嗤笑声在键盘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当他重新回到家门前,打开家门时,等待他的,是漆黑一片的房间。
轻轻拨开灯的开关,狭窄逼仄的小房间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拢共只能容纳一人半宽度的十平米小房间里,塞入了电脑、洗衣机、储物柜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与外界联通的通道除了门外,就只剩下了一扇有岁月痕迹的模糊玻璃窗。
如果不是勤加清理房间内尚算整洁的话,这种逼仄的环境能逼疯每一个想要过好日子的人。
而对于郁明而言,他不知道什么是过好日子。
走到床前,轻轻取下鞋袜,他坐在床上用小桌支起的电脑前,默默打开了电脑。
电脑里除了他写作过的文档外,什么也没有,点开了最新写的文段,对照着被编辑打回的纸张上的文字,他默默地敲打键盘修改了起来。
这是他枯燥无味生活的一环,也是唯一能让他感受“意义”的事务。
从他记事起,他就感觉自己与其他人名义上是同一个世界,命运却格外的参差不齐。
他从来感受不到所谓快乐,欢欣,愉悦的情感,无法理解那些令人手舞足蹈的一切。
他曾困惑过,为何同龄人总有相貌相似的年长者陪伴,后来才知道,这些人的职责是“父母”,而他从记事那天起,就从未有过父母。
在无数次跌倒和挣扎中,他渐渐补齐了同龄人最基础的认知,在老师遗憾的摇头中,他知道自己与同龄人还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蓝星上,没有身份证明,不可享受高等教育和社会保障,无法融入社会的秩序之中。
他的上限,被锁死了。
现在,他只能通过向一些不看重稿件来源质量的报社媒体供稿来赚取微薄的维持生计的资金,靠着那些自学的不成体系的东西来乞得钱财。
郁明修改了许久,又写出了一篇全新脑洞的开头后,再三审视了一番后,轻声叹息一声。
他还是无法理解,读者们会想看些什么,头脑里面完全没有相关的画面,完全是一片空白。
如果再这样下去,好不容易找的新编辑,也会弃他而去吧。
他保存了文档,看着空荡荡的桌面发了会儿呆,视线逐渐上移,飘到了天花板上悬着的一根长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