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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出生的那天,没有天空的流光溢彩、没有星辰异象天光、没有乱世变迁、没有河流泛滥。那天,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一天,那江家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江家。
我隐隐记得,那日早晨,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在江家门楣上一只杜鹃鸟,从黎明叫到了天亮。大抵是声音太小了,没有人注意到门楣上会有一只鸟,也没人记得那是一只杜鹃鸟在叫。于是,在白氏筋疲力尽终于等来那一声稚嫩的不满啼哭时,江河的人生就此开始了。
当然,白氏健康的很,自不会因为生几个毛头小子而白白葬送自己的幸福和希望,江家家境虽不优渥,但掌握几家乡里茶舍,家里还是足以养得起几个不听话的臭小子。江家的几口人,在不同的年月进行着不同而又剪不断的生命。没有谁能真正的摆脱他的家,不管是心理还是灵魂,更或者是留在身体里的血液和踽踽前行的躯壳,我们谁都不能,但佛,我不知道,佛从人来,佛远超人走去。而江河的命运,却不能幸运的如同他的两位胞兄一般顺遂,或许胞兄也不足以言说为顺遂,毕竟子非鱼,又何以知鱼之落寞?
所以,当那位不知名、也不知何处来、也不知往何处去的化缘人来到江家门口的时候,他说的话总是让江老寝食难安。或许,真的只需要看造化,神的指点也好,佛的超度也罢,信或不信心里总有个疙瘩,难得糊涂时,又牵念着过去的不知趣、现在的不如意、往后的不安心。那便听了神的指点?那便认了佛的教化?又或许时来运转、又盼望沧海桑田,又或者三十年河东风水自有其流转,又或者五十年不改走不出烟花巷。谁又能知道呢,我们都不能。
茶馆里的客人什么都爱嚼,房前屋后的鸡飞狗跳就是最好的茶叶。江家从不在乎这些,这最为难的,在一场又一场的交际圈子里,江老总是能独善其身的,这是他的本事,寡言少语总是能竖起不一样的立场来。今日又闻,江家老大名江周,风流放逸,从不惦记家中诸多事务,出了名的浪荡人士,常沾花惹草、万花丛中不过也尽沾身,这些都是俗话,不知讲给哪位新客,或许是赶路人,于是这像是自己的满腹经纶一般,由得小人到处渲染。若新客听了,不信便罢了,若信了,便是一叶障目令人惋惜的又一短浅之人而已,此去一行不知道耳朵还得经受多少腌臜秽语,若是尽信而不能辩、尽信而不能践,世人便又多了层烦恼,哀哉哀哉。
话说这江周,也不知辩驳两句,由得尽说,还是江洛常常为大哥打抱不平,可实在脾气暴躁,不是摔了自家茶碗,就是折了别家扇子,劈头盖脸地将闲言碎语踢打一番,自当是能紧紧地止住这汩汩流出地鲜血,只是再捶打,治的也是皮面,脏在里面流着血地仍汩汩,发了脓的仍糜烂。大概也正因此,江洛常被罚于家法,且不说这家法实在宽严不同,就是这做大哥的江周也从不出来替老二辩白几句,由得他去闹、由得他受罚、由得他去骂,便是一桩事又了了,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