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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一直告诉我女人的直觉很准吗？既然她觉得是公司职员，那我们就应该从公司下手，而前台是消息最灵通的人。”柯杨平静地说着。
“好，我懂了！”肖景马上会意，对柯杨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
晚上吃饭的时候，电视新闻恰好播了一则新闻：一名男子因恋人出轨，捅了恋人数刀后便自杀了。
柯杨惊愕地说道：“这是怎样一种心态啊？为什么要这样同归于尽呢？”
“因为恨啊。我很同情陈太太，希望能帮到她。”肖景往嘴里塞了一块肉，心满意足地嚼着。
“她是委托人，我们要做的，就是告诉她真相，至于其他的，不是我们的工作范畴。”柯杨暗暗提醒肖景。
大约两年前的一个雨天，柯杨独自一人去看电影。影厅里灯光昏暗，电影即将开场，观众们都在陆续就座。柯杨找好自己的位置坐下后，随意地往前面扫了一眼，这一眼却让他愣住了。他看到肖景当时的女朋友正亲昵地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来，然后坐在了他的前排。
女朋友穿着一件肖景曾经说过他很喜欢的红色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披散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个男人戴着一副精致的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他们坐下后，那个男人很自然地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她则顺势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还时不时地抬头看着男人，眼神里满是爱意。
柯杨当时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电影开始了，银幕上的画面不断闪烁着，可柯杨始终无法集中精神看剧情，他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当时肖景那么爱她，她能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呢？
柯杨在座位上如坐针毡，他反复在心里问自己，要不要现在就走过去和她当面对质。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手心也渐渐冒出了汗珠。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些他们一起出去玩的场景，肖景为她精心准备礼物的画面。
他觉得如果就这样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他也对不起肖景了，可是如果现在去质问，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可能出现的尴尬局面，而且他也不确定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正确的。
就这样，在矛盾与纠结中煎熬着，电影里的声音在他耳边仿佛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嘈杂声。直到电影结束，全场灯亮起来，人们纷纷起身离开，他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将连帽衫的帽子戴上，试图遮挡住自己的脸，然后随着人流慢慢走出了放映厅。
任凭雨水打在他的脸上，最终，柯杨还是什么都没说。
后来有一天晚上，肖景在外面喝了很多酒，柯杨把他扛回家，一整晚肖景都迷迷糊糊地反复念叨着一句话：
“我好恨他们，我好恨他们……”
也就是在那一刻，柯杨理解了那种恨意，因为他也恨自己，那个雨夜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
“玛丽亚在哪儿呢？”肖景的声音打断了柯杨的回忆。
“好像和许呈露在房间里。”柯杨回答道。
“不好，我得去看看！”肖景嗖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想到玛丽亚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待在一起，他就莫名地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