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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许招阳的父母快要抵达医院,提前给辛叶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可以回去休息了,许招阳的氧气罩早就被辛叶帮他戴上了,他也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听到辛叶接了电话,许招阳才醒过来,示意辛叶帮他拿下氧气罩,辛叶知道,许招阳是有什么话要说,便帮他暂时拿下氧气罩,许招阳道:“小叶,你走吧,这里不用你陪着,别忘了遛狗。”
“知道,放心吧,不会委屈了小朝阳的。”辛叶点点头,俯身又要帮许招阳把氧气罩戴上,许招阳却别过脸,躲开了,像个小孩子一样,略带些撒娇的语气:“你都不亲亲我。”
辛叶闻言笑了,笑中带着一些苦涩,低头在许招阳的唇上印上一吻:“好啦,听话哦,我明天还来看你。来,戴上。”
许招阳的父母回到医院,辛叶才离开,去了许招阳的家,收拾了一下被小朝阳捣乱过的屋子,开着窗通通风,辛叶站在窗边,感受着外面的冷风,就算轻微地吹过来,也像是夹着刀子一样刺骨,刚刚过了元旦,不知道许招阳能不能顺利地熬过年关,今年过年早,还有二十天就过年了,或许他还能看一看春节的红,万家的灯火,听一听震耳的鞭炮,感受一下每个辛苦的人强打着精神欢乐的节日。
小朝阳摇着尾巴跑到辛叶的脚边,胖墩墩的样子煞是可爱,单子越来越大的它竟然一屁股坐到了辛叶的脚背上,爪子伸出来抓着辛叶的裤腿,辛叶低下头,把小朝阳抱起来:“你呀,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是一只狗呢?怎么像个小猫咪一样,走吧,带你出去转一转。”
大冷天的,怕小朝阳冷,辛叶还给它准备了小棉袄和鞋,小朝阳明明还是个小奶狗,偏偏被辛叶包成了粽子,根本跑不起来,最后辛叶抱着它走了一会儿,在放下的时候小朝阳便自己找了一处心仪的地方上厕所了,它上完了厕所,辛叶才拿出纸给路上清理地干干净净,这才带着小朝阳回到了许招阳的家。
辛叶一直在许招阳家里陪着小朝阳玩,等着爸忙完事情开车来接自己,或许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合,恰好辛爸爸今天出去谈事回来得晚,辛叶在许招阳家等到了八点多,天已经黑得彻底,家里安静地掉根针都听得到,小朝阳睡在辛叶腿上,辛叶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小朝阳的头。
电话响了,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这铃声显得格外荒凉,是许招阳的爸爸打过来了,辛叶呆愣了一会儿,似乎已经猜到了,像个傀儡一样僵硬而又机械地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那种安静里还夹杂着抽泣和哭声,那短短时间的沉默在辛叶的感受里,是充斥着绝望与失去的,似乎是已经调整好了情绪,许爸爸沉着声音说道:“小叶啊,给你打这个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声,招阳他刚刚去了,挺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