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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城收紧了双臂，将白筱筱整个身体纳入自己怀中，良久才道：“先随我出去再说。”
他还记得白筱筱在九曜峰后山的迷离湖中受过剑气侵袭，后来又被关在寒珠洞里，伤得也不轻，比起常人加倍畏寒。虽然这千凌洞的玄冰是修行断极玄功的助力，但也不能急在一时。
白筱筱却突然将他推开了些，仰头道：“等一等。”
她虽然披了陈青城的道袍，脸色仍然有些发白，目光中却带着温煦的笑意。
“这门功法，我刚刚修出些门道来，不知对不对，还请老师指点。”
说着，她放在陈青城胸膛上的手，已缓缓注入一道内息。
那像是一缕清风、一股清泉般的内息，转瞬就与陈青城自己的内息融为一体，在经脉之中循环流转起来。
陈青城眉梢微微一动：“你这么快就修到了第五层？”
断极玄功之所以在修仙道上有个恶名，一方面是因为修到顶峰时便会止于太清境界，断绝仙途，另一方面，也是修习十分困难，若天资不足者，恐怕终其一生也修不到第五层。
如果说苏挚是在陈青城第一次补天之后起意，要接替他这个位置，那他修到第五层的时间，也有足足六十年之久。
这半吊子的小竹子才修行了几天？
她从踏入仙途起到现在的时日，比得过苏挚一根头发么？……
白筱筱迎着陈青城惊讶的目光笑了笑，笑意中却带着些苦涩。
“我想……这多半是我‘那位’老师的功劳……”
从头到尾，白筱筱也没改投过别人门下，她特指的“那位”老师还是陈青城，只不过，是那道和绝鸣剑封印在一起，后来坐镇她识海的，陈青城的真识。
白筱筱当初转移焦玉轩身上的恶咒却失败，是陈青城的真识帮她挡了一劫。真识不比真身，并没有修为功力，因此咒术虽除，陈青城的这道真识也随之消失了。
然而修行之道，又岂是加减乘除那么简单。陈青城的真识长驻白筱筱识海时，虽对她修习功法不加干涉，只在关键时刻予以点拨，但真识交流比起日常授课却又大大的不同。白筱筱的境界修行一日千里，可以说是这位老师的潜移默化，也可以说正是陈青城的真识与她渐渐相融之功。
或者不如说，这也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双修”了。
只是换了一个人，是无法将真识单独剥下一缕的，而若要将自己全部真识与他人相融，又根本没有必要。
除了陈青城，天下再无人能做到。
“你看，”白筱筱似乎为了摆脱那种怅然的情绪，再次开口笑道，“这是你强要与我双修，可不是我先提出来的。你总要负责的吧？”
陈青城沉吟片刻，就想通了个中缘由，但看自家小弟子闪烁的目光，显然还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