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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高乐夫人不信教,从她父亲去世的时候就开始了。她的父亲是一名慈善家,然而他英年早逝。戴高乐夫人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怨恨上帝,为何街边乞讨的乞丐可以活到人老珠黄之时,自己父亲这样的伟大人物却要早早丢了性命?
于是她这样想道:“上帝并没有怜悯之心,他们只会顺从天意,祷告也并不管用,他们不会牵挂一位心地善良的男人。”
西蒙死得突如其来,以至于临终前并没有立下遗嘱。戴高乐夫人为此惶恐不安,想来戴高乐集团内部一定又会有一段时间安分不下来了。
她躺在床上。西蒙便是死在这张床上的。他的尸体已经被运出去了,但戴高乐夫人觉得他的灵魂还存留在这间屋子中——她这样想,企图从这个想法中寻找到些安慰。
戴高乐夫人头脑昏沉,神志却又无比清醒。她恍然间在黑暗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假如我先你而去,请将我的尸体火化,我不希望在葬进土地里后,我的皮肉腐烂,挂在白骨上。那样太恶心了。”
她听出那是西蒙的声音,不由得心头一颤,从床上翻起身来。
只见那个她爱了半辈子——下半辈子也会一如既往地爱下去——的男人坐在床边,穿着周正的西装,笑盈盈地看着她。
戴高乐夫人本能地扑向他,把头埋在了西蒙的胸口。这是个很瘦的女人,脸部略微松弛的皮肤紧紧地贴着头骨,脸颊向里凹了进去。她的大臂只有西蒙的小臂粗细,甚至还要再瘦一圈。
戴高乐夫人不敢哭;她知道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就会让自己变得混乱不堪,她知道这是她的幻觉,这个幻觉很快就会消散,所以她要在自己尚还清醒的时候再多看看他。
“我向上帝恳求再回来见你一面,希望可以弥补我的不告而别。我就要去天堂了,上帝会给我指路的。”西蒙抚摸着怀中女人的头发,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我很抱歉,但从今往后,我就不能陪你了。”
戴高乐夫人一下子扑空,只见一个耀眼的身影从自己面前一晃而过,突然间就同西蒙一并消失了。
戴纳的船票上写的出发时间是上午十点钟,贝尔纳却早在八点半的时候便带她来到了港口。
“出去走走吗?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船。”贝尔纳左手提着戴纳的行李皮箱,小心翼翼地关上了车门。
“路过的时候我看到旁边有一家酒馆,去那里看看吧。”戴纳眼中最后一丝灵动与天真化为温柔,溶于她嘴角勾起的恬淡的微笑。
“你之前说酒太辛辣苦涩,你永远都不会喝那东西。”
“但是现在我十九岁了。或许可以再尝一尝。”
戴纳穿了一件轻松宽大的白色丝绸长裙,腰部用皮带束起,V字领开到胸前,露出洁白的肌肤。她阔步走进酒馆,在木桌旁边坐下,将白色的遮阳帽一摘,随手放到了桌上。
戴纳示意贝尔纳在这张桌子旁坐下,自己去点了两杯白兰地,叫侍者放在了木桌上。
“这是什么?”贝尔纳饶有兴趣地问道,“我不怎么懂酒。”
“白兰地,不过我加了点柠檬汁,又倒了点糖进去,一来是让酒精的味道淡一些,二来是调个味儿。”侍者微微鞠了一躬,向戴纳表示致意;戴纳微笑着点了点头,目送着他转身离开,这才接着话题道,“如果味道还不错的话,等我回到法国我就去学一学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