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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开霁在回家的路上顺道捎回了自己和鸣鸣的快递，她心情愉悦地把自己的快递拆开拎进书房，在上班和会议的间隙捣腾她新买的东西。
等忙完了她才意识到段鸣鸣今天格外安静，她仅仅听见了对方回家时开门的声音。对方也没有进书房骚扰自己，这稍微有点儿不寻常，虞开霁关了所有设备走出去，只见对方坐在餐桌上噼里啪啦地敲着电脑：“加班呢？”她问。
虞开霁并没有控制开门走路和说话的音量，但段鸣鸣似乎被她的出现吓得不轻，她跟个发现人来了的大耗子似的浑身一颤，“啪”地一声把电脑合上了。
看来不是在加班，虞开霁直接问道：“你干嘛呢？”
段鸣鸣当然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下班啦？跑步去吗？”她把手肘压在电脑上，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
对方显然需要一些隐私，虞开霁倒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行啊，我去换衣服。”她转身走进自己的那间卧室。
反正段鸣鸣不说她也能猜到几分，段鸣鸣电脑里一大把非礼勿视的小说和剪辑。比她的网络生活更见不得熟人只能是她的创作生活。
两个人照沿着滨江的跑道跑了五公里。吹着晚风走回去的路上，段鸣鸣问起“星落”的事，虞开霁索性告诉她“星落”的真名和自己约了小姑娘周六见面的事实。
段鸣鸣来劲儿了：“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信警方通告！”
虞开霁转动眼珠低头撇了好友一眼：“不，我不认为警方在说假话。倒是你，既然否定警方的结论，又看了那么多推理小说，你怎么想呢？”
“很乱，整个事，我自己，太多可能了。我看了那么多推理小说。”段鸣鸣虽然对于陆云深的死因很感兴趣，但她从来没有自己详细推理过事情的真相，突然被问起，难得地有点儿语无伦次了。
但是，推理小说，假如陆云深事件发生在一本推理小说里呢？
想到这里，段鸣鸣开始兴致勃勃，思维发散，表达欲爆棚，她甚至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推论诱导虞开霁说出她的想法的那个场景：“如果陆云深死亡案是小说的话，我倒是有很多想法。”
挺有意思，虞开霁向段鸣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推理小说发展了一百八十多年，分出了挺多流派的，段鸣鸣最开始接触的就是以柯南道尔和阿加莎克里斯蒂等等名家为首的黄金时代推理小说家的作品，她最喜欢的其实也是这些古典侦探小说，段鸣鸣清清嗓子，开始即兴：“如果我们处在黄金时代推理小说里，这只能是连环杀人，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所以，我们要找的是一个连环杀人犯！犯人先后谋杀了朱墨和陆云深，他同时出现在两个杀人现场，他的戏份不低，他是嫌疑人但不是首要嫌疑人……”
虞开霁诚实地泼了她一盆冷水：“这样的嫌疑人可不少。”
段鸣鸣边走边伸了个懒腰：“这就是我不喜欢的地方，没有封闭空间、没有嫌疑人一二三号、没有又精巧又吓人的诡计、也不一定有公开公平的信息披露，真犯人说不定是一个无名小卒……”
“你可以假设犯人的名字已经在前文重复出现了，假如这是小说的话。”
段鸣鸣扭头看向好友，意味深长地“哇哦”了一声，刚才虞开霁基本上是向她承认了她认为犯人是个被反复提及的名人。
段鸣鸣开始思考她希望谁是犯人，再通过犯人倒编，哦不，倒推手法。朱墨之死已经被确认是陆云深和全斌所为了，她开口道：“假如真是连环杀人案，凶手基本上就只能是全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