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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要抬起腿行走，他就会向前走去；如果你想表达观点，他替你发出声音；雨滴落在他的脸上时，你立刻就会感受到那种冰凉。就好像你的意识被抽离，随后装进了一个全新的躯壳。”
早禾一字一句郑重地陈述，像是在娓娓叙述那灰白色仪器背后意义。眼底有抑制不住的光芒。简砂听着不由得轻轻笑了，早禾特有的那种颇有诗意的叙述，时常让人忘记她正在做理性的科学研究。
待她说完，简砂向着早禾眨了眨眼，表示准备完成。早禾紧紧盯着眼前的屏幕，沉默让房间有些过于安静，只听见机器运转的声音再单调地重复，直到早禾再次开口，“那现在，我们尝试用这个躯体，向前步行一段距离。”
然而，尽管简砂小姐看起来非常努力，但义肢却纹丝不动，丝毫不给面子。
早禾紧张的看看简砂，简砂小姐稍稍停顿了一会，又再次试图调动全身的注意力，早禾又赶紧看向屏幕。
先前纹丝不动的小人，突然高高地抬起了左脚！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小人抬起的左脚却迟迟没有放下！
“简砂小姐，可以继续向前步行吗？”听得出早禾有一些困惑。
简砂精致的面容也露出了些许迷茫。
“试试把思考集中在抬脚走路这件事上。”早禾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屏幕还是该看简砂，有种在哪都使不上力的感觉，“和刚才操作机械臂是一样的方法。”
就在此刻，小人的左脚慢慢地放了下来——
随即又笔直地抬起了右手！
这……姑且也算是向前走了，但这也太诡异了吧。
四个义肢就像在随机接受着指令一样，早禾在那个瞬间觉得，人类要是是四足动物就好了，省得要区分四种电信号的判定。
“看来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早禾有点懊恼地关掉了屏幕，将仪器与简砂小姐的连接断开。
果然还是不行啊……
早禾有些自嘲般地对着灰白色的组合装置嘀嘀咕咕：“好事是，你对行为的判断很正确，完成了抬腿的动作。坏事是，对于腿迈向什么方向，你的判断完全错误。”
大概是受了尤祀的影响，自己怎么也开始对着仪器讲话了。早禾有些不好意思地想，一边掏出记事本，迅速将刚刚的实验经过记录了下来，生怕自己一会把细节忘了。
“早禾。是我没有配合好吗？”简砂似乎很关注早禾的反应，轻声询问。
“上次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电信号的反应不够清晰呢。所以，这次特地给非侵入的外部头盔加上了信号放大器。”早禾将摘下的防护帽收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现在看来，光改装外部仪器还远远不够，植入在你脑内的这种阵列电极，对神经元活动的判定还是太粗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