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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我的天才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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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视为蠢材,除了自暴自弃外“毫无生还”的可能。然而,当童年跟着外公听云贵山歌时咿咿呀呀的童真逐渐褪色的的时候。我那时被动地(被妈妈以不背完就不能看电视的惩罚逼迫的)发现我除了有能够诵读文字花一天时间耍耍哒哒地一字不漏地背完一篇课文、和课文字词句篇里的近义词反义词例句和课外诗歌的能力之外,在妈妈的督促下我还能起早贪黑地学习(很多人都是这样,但我是晚上看电视睡前盯几眼第二日便能背诵),讨好爸爸。
  然而我的数学还是不好,小学就开始不及格了。我一开始很灰心,觉得自己简直蠢到家了,后来试卷发下来后,我仔细端详,发现原来的题也不会了,于是我就“仰天大笑”,觉得那为数不多的分数也是我赚到了。
  我仿佛从小就有这种解构、消解的能力。
  我的成绩很多时候是不好的,我不会因此而觉得是我能力或者没学好,我只是觉得我就是暂时地,理解不到,如此而已。我总会学会的。事实也正是如此。
  然而我父母不这样看。我爸觉得是我妈基因不好、没有管教好我,为此经常大吵大闹、大打出手;我妈么,只会让我收敛个性:别去洗碗做其他的、抓紧时间、要常去补习,“你的任务只有学习”然而她还是继续去开的麻将馆整宿整宿地搓麻将。
  夫妻感情本就岌岌可危,完了,孩子成绩还不好,还乖张孤僻,彻底完了。完了。
  他们能原谅外人与之谈笑风生,但是他们不会原谅我,永远不会。
  不只是因为我除了语文外(事实上我也并不觉得应试教育的语文分数有多高就能代表文学造诣有多深),其他成绩都不堪入目,根本达不到他们的期待。他们不能原谅。
  再加上别人家小孩成绩好的宣传和消息泄露,也许我的屁股会被打开花。
  但是没有。从来没有。
  我不记得有这样一回事。我只记得妈妈拿着倾斜着摇摇欲坠的衣架(因为变形而变得岌岌可危),还有我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滑稽姿态。记得爸爸说过不会放过我的话和怒发冲冠的神态。
  我不知道我几岁能背诗,只记得我走路很晚,一岁多才学会。自我牙牙学语时,唐诗宋词就不绝于耳,家里贴在墙上的诗词歌赋就绵延不绝。可我老是跟母亲唱反调:要我背么,我嘴上应着,临了了才来敷衍了事。外公和外婆也是溺爱地惯着我。我满嘴吃出的蛀牙就证实了这一点。
  我仅有的课外读物是电视里的《西游记》和《聊斋志异》里面奇奇怪怪的人鬼情,还有一些奶奶口中水库的魑魅魍魉,外婆嘴里的动植物精怪,还有外公红军归来的感知国共的人情世故,以及作为袍哥的爷爷义薄云天和所见所闻。
  因此我的思想就并不为什么束缚,从来都是如此。
  我不记得21世纪是个什么新旧交替的年代。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亦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怎么交融的,虽然缺少这些文明产物的润养,我田间乡野的生活就索然无味了!是了,索然无味了!但是我似乎也过得很好。我自我感觉良好,虽然并不为祖国感到骄傲。
  我踌躇着不知道应当选择三十六行的哪一行作为我终身奋斗的职业和事业,我总是满心壮志地投身田间乡野:拔花生是永远拔不厌的,摘金银花、半枝莲、野板栗、桑葚、树莓(我经常和蛇泡混淆)、折耳根(田坝里的调味料)是永远摘不够的,背着小背篓去割猪草是永远割不烦的,放羊放到迷路是像倦飞的鸟儿一样知道归还的……
  我不记得我如此幸运地得到自由发展的机会,到底是因为如何如何。我只知道爸妈争执不休,不知谁对谁错,我在门缝冷眼窥视他们的一切,心里早觉得他们该离了这不称心的婚!
  后来我有跟父亲单独说过,直到我挨了一顿暴打后他说:“你以为结婚离婚是两个人的事啊!是两个家庭的事!”然后他深深叹了口气。
  我至今仍是不懂这样的深刻的道理和他鞭辟入里的结论。
  我不记得我的父母给我传授了怎样经世致用的价值观和方法论,我只记得回想起他们时,想不起任何,他们的音容笑貌竟然像青鸟翻飞盘旋在我的脑海里,虽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竟无一点迹可寻觅。我只记得我在上大学前不会用洗衣机(我很长一段时间因为这个自卑,缠着我互相考察知识点不是同一个寝室的同桌教我),不会洗碗,不会社交,不会很多事。
  父母供我上外地的大学(他们是很想我就在川渝的,甚至想我找工作和找对象都在川渝),变相地放任了我四年的时间学习适应环境。我自己学会了做饭洗衣,跳了一年的古典舞会写一点点简单的行楷和瘦金体,户外徒步和骑行等。这些都是信手偶得,都三分钟热度。然而我还是不太会社交,至今仍是一败笔。作罢。
  在待人接物的常识方面,我显露出惊人的愚笨,我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作为我文化素养的核心和标志,往往是不被大多数人接受或者说是根本就不为世存的。我有时候不是不愿意按照他们的要求做,而是我对既定的规则不满意。很,十分,更甚。
  我的大学四年倏忽而过,成为了一个在外地漂泊无依的游子,成为了父母眼中一个放任自流的失败实验。这样,他们的愿望就终于落空了。我很满意这样,然而除了使我的思想失去制衡外,他们没有给我带来其他意料之外的影响。
  菩提常清净,我本性空山。我没有一颗禅心,我贪念嗔痴样样都有。然而无欲无求,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钳制欲望。
  “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这种咬啮性的小烦恼,生命是一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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